小安子被绿竹忽然抱住,面上也泛起几分羞涩的红。 推拒了一下绿竹,不自然的道:“绿竹,我知道你心中高兴。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注意着些。” 绿竹却是不管不顾,抱住了小安子不撒手:“我不管,我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呢。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若不是主子告诉了我,你与主子只是在演戏,我当真就是要被你们给瞒过去了。” 小安子想到裴雪贞,只有在此刻,一切尘埃落定,他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主子,裴雪贞实在是个诡异的对手。自从奴才知道她得到消息的源头,并非是通过谁来传递,而是靠着上天启示。奴才便再也不敢通过任何渠道将消息传给主子了,就怕被裴雪贞查探到了什么,从而功亏一篑。” 裴舒没有责怪什么,微笑着道:“裴雪贞若是好对付的,那么也不至于一开始那么大动干戈了。你后来没有再与我传递消息的时候,我便已经猜到,你应当是遇到了难处。” 所以,她只能够以不变应万变。用所有已知的事实去迎战。 裴雪贞被关入牢狱,本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只是鄢廷骋同时薨逝,府上不能见笑声,原本想着简单的庆祝一下,也同样只能作罢。 第二日,裴舒便开始忙活起府上的事由来。处处要见白,一片素裹。 同时,宫中的丧事也开始办了起来。 裴舒听闻,安文帝在见到鄢廷骋尸首时,直接便是昏死了过去。若不是太医来的及时,只怕当时便是要驾崩了。 裴舒身为太子府上唯一的主子,按照规矩,原本应该是由正妃来做的事情。此刻也不得不由她代劳了。 一身白色的素服,鬓发间戴着的皆是银饰,面上不施粉黛。 裴舒下了马车,向着内宫走进去。按照规矩,太子棺椁要在宫中停放三日,裴舒身为太子的家眷,便是要守上三日。 皇宫之中,也处处挂上了白色的布条。红色的灯笼,也盖上了白布。 裴舒到了灵堂前,周皇后也是一身素服的靠在棺材的一边。只是几日不见,周皇后便已经像是被人从里掏空了一般。 原本的一头青丝,此刻也变成了白发。青鸾在一旁守着,面上满是担心之色。 青鸾瞧见她去裴舒正进来,也是向着裴舒行了一礼:“见过舒侧妃,侧妃今日入宫的真早。” 裴舒故意做了一脸的伤怀之色,泪眼朦胧的道:“虽然太子生前对我一向都是不喜的,可是我对太子殿下却也是有几分尊重之情。夫妻一场,虽无夫妻之情,却也相敬如宾。” “能够为太子殿下最后再尽一点心意,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看了看周皇后,裴舒也是一脸感慨:“青鸾姑姑,皇后娘娘这是一直守在此处吗?” 青鸾叹了一口气,满是心疼:“侧妃是知道的,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皇后娘娘对殿下是寄托了无数的情愫在其中的,谁知道,竟然走到了如今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步啊。” “皇后娘娘,一夜白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 裴舒点头,她也能够理解。毕竟鄢廷骋可是承载了周皇后所有的希望,但是这个希望却破灭了,饶是任何人都支撑不住的。 “青鸾姑姑,皇后娘娘在此处已经熬了这么几个大夜了,若是再继续熬下去,身子只怕真的是要坏了。姑姑先将皇后娘娘扶回宫中休息一下吧。” 青鸾点了点头,此处有裴舒在,她也能够安心一些。 周皇后当真是熬的太久了,青鸾一去扶,便像是彻底失去了倚靠似的。身上一瞬间被抽走了力量,任何人将她带走了。 裴舒跪在蒲团前,刚刚叠了几张冥纸,宫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裴舒心中有几分意外,毕竟……一般来说,没有人会这么早入宫。 抬眼看去,进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鄢廷恩。 鄢廷恩也是一身素白,但却衬的其颇为的挺拔,丝毫不掩他的俊朗。 裴舒只是燃了一炷香递了上去:“旭王殿下来的可真早,若是太子殿下泉下有知。瞧见旭王殿下对他有这般的尊崇,应当也是能瞑目了。” 鄢廷恩接过裴舒递过来的香,这一身素白似乎消减了裴舒不少的敌意。看着裴舒的时候,鄢廷恩只觉得她又平白增添了几分姿色。 接过香,对着鄢廷骋的灵位拜了拜,恭恭敬敬的将那一炷香插入了香炉之中。 “裴舒,或者……我应该叫你舒侧妃?你觉得本王应该用那个称呼,你会更习惯一些?” 裴舒原以为鄢廷恩应该上完香之后就要走了,没想到竟然与她搭起了话来。 这是想要表现对鄢廷骋的无限追思吗? 的确……鄢廷骋是皇后和安文帝最为喜欢的皇子。若是在他的葬礼上,多多的表演一下,给安文帝和皇后娘娘落得一个好印象,日后应该是能从中捞的不少的好处就是了。 只是……真要做戏的话,那也应该是到安文帝和周皇后的面前去表演才是,在她面前惺惺作态,又有什么用。 裴舒面无表情的道:“如何称谓,都可以。只要旭王殿下喜欢就好。” “你还是能够装的如此坦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愧是你啊裴舒,本王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错过你。” 旭王看着鄢廷骋的牌位,又看着放在其上的棺椁,似乎是有意在感叹似的:“若是太子殿下知道,是你害死了他。而你此刻却在这里惺惺作态,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了。” 小安子和绿竹一直候在裴舒的身后,听着旭王的那一番话,努力的控制着面上的表情,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但是眼底却但是闪过了一丝惊愕。 裴舒仰着头,与鄢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