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宁公主触摸着那珊瑚,面上还挂着笑。不论是珊瑚亦或是祥云,都是非常吉利的象征。 裴舒也是一片好心,定宁公主即便此刻心中窝火的厉害,却也不能在众人面前表露出什么。 只是心里头依然觉得憋闷的,捏着那珊瑚的手也不自觉的多用上了几分力道。然而一个没注意,只听见咔擦一声响。 定宁公主握住的那一截红珊瑚硬生生的被定宁公主给掰断了一截。 众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那立在那一处的红珊瑚一整个开始向着后面倒去。 “扶住,快扶住啊!” 裴舒站在一旁,自然比旁人反应更快些。刚刚伸手去扶,但奈何裴舒终究是女子。 那珊瑚有一人多高,那是她能扶得住的。 眼见着要砸着人了,只能闪身移开,但身上的宫装却被珊瑚的枝丫给挂到了一些,撕拉一声响,裴舒的袖子被挂断了一截。 祥云红珊瑚被摔成了一地碎片,溅起了不少的尘土,裴舒用帕子偷偷的在鼻尖遮挡了一下,阻挡了一部分的粉尘。 “主子!”绿竹惊呼了一声,连忙迎了上去,待看到裴舒只是袖子被扯断了一支,身上没有受伤,才是松了一口气。 定宁公主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在人前,却还是硬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红珊瑚,就这么没了?” 裴舒低垂下头,做了一派卑贱模样:“是臣妇没有思量妥当,为了让这祥云雕完之后能够尽善尽美,所以每一处都没有多余。” “若是有一处断裂,整体的平衡便会出现偏颇。只是……这红珊瑚也终究是贵重罕见之物,臣妇原以为送来了,便是会好好收起来,未曾想过……” 话语未说完,但后面那话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明确了。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是定宁公主先破坏了这红珊瑚的一角,紧接着红珊瑚才尽数崩坍。 定宁公主也知道这事情极大部分在她,对于这红珊瑚,看着这朵朵祥云,她便会忍不住的想到林娇娘和蒋炎彬的事情。 心中只觉得晦气的很,本来是想着等收下这贺礼之后,日后再让人拿去毁了。没想到竟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将东西给摔了一地。 心中顺气了很多,对上裴舒也多了几分愧疚。 “与你无关,是本宫没注意。相反……”定宁公主歉意的笑了笑:“是本宫不小心弄坏了你送来的贺礼,还将你的……” 定宁公主看了看裴舒那被撕开一截的袖子,说道:“你这模样,本宫瞧着实在是不合适。这样吧,本宫让人带你去本宫的房间,让下人们拿些新的宫装来,给你看看,有合适的便换一身吧。” 裴舒心中一跳,定宁公主的房间……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有机会查探一下她的房间,说不定能乘此机会查找到一些线索? 裴舒恭敬点头:“那臣妇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在此先谢过公主殿下。” 定宁公主笑着摆了摆手:“这有什么,本就是本宫有错处在先。” 一语落地,定宁公主身边的侍女也是上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舒侧妃,请您随奴婢来吧。” 裴舒颔首,点了点头。跟着侍女的身后离开,即将要离开前院的时候,裴舒回头看了看定宁公主和蒋炎彬。 又是看了看下人正在打扫的那一地珊瑚碎片。 唇边的笑意又是更重了几分,那一尊红珊瑚可不会那么随随便便的破裂。接下来,她会期待着更为有趣的事情发生的。 裴舒跟在侍女的身后,一步步的去了定宁公主的卧房。 裴舒入了卧房,左右上下看了看。 “公主殿下的卧房,装点的可真是雅致出挑,这屋中所摆放的随便一样东西。拿出去只怕都足以让寻常人家一年都不愁吃喝了。” 一同前来的侍女,听着裴舒说起,有几分意外道:“舒侧妃竟然能够看的出这些?” “略有见识罢了。”裴舒随手指了一盏灯,说是灯然而在灯罩的其中摆放着一颗明珠,并没有点燃任何火光,那散发的光亮却足以照亮房间。 “就像这颗珠子,珍珠能够散发幽光并不奇怪。但散发的光芒能够如辉日一般的,却只有一颗。” “那便是当初定宁公主和亲的部族,所拥有的国宝。耀日珠了。” 侍女脸上满是赞叹的神色:“真不愧是太子侧妃,奴婢听说过太子侧妃学富五车,见多识广。以前奴婢还有些不相信呢,现在看见了才是真的长见识了。” “来过公主殿下卧房的世家贵女倒是也有几个,但她们也都只是将这珠子当成了年份更长的深海珍珠罢了,都认不出它实则是耀目珠,平白闹了笑话。” 裴舒笑而不语,她对定宁公主之所以这么了解,也全然是因为她恨定宁。 因为恨,所以要去了解她。对于一个最后一定会除掉的对手。只有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她,那么才能够在众多的线索中,找出一条能够一击致命的东西。 侍女道:“那太子侧妃请先坐一下吧,奴婢这就去帮太子侧妃取一套干净的衣裳来。” 裴舒环顾了一下卧房:“我能随便看看吗?” 侍女有几分迟疑:“公主殿下不喜旁人动她的东西,殿下房中的每一个物件,都是有特定的摆放位置的。若是公主回来瞧见有异,那奴婢……” 裴舒笑了笑:“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只是被公主殿下这满屋的奇珍所吸引了。只是想看一看我未曾见过的那些东西罢了。” “我自然也不会想要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我不会动公主的任何东西的。只是看看。” 闻言,那侍女神色才是松动了些许。 再一想到自己也在卧房中,便也是点了点头:“舒侧妃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