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随你过去。” 绿竹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连忙回到屋中,稍微梳整了一下便随着小蝶向着芬芳院后院跟了去。 还未靠近,便已经能看到小安子站在自己的房门前,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裴舒坐在院子中的大椅上,面上虽然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是那微微拧起的眉头,已经表示了裴舒的不满。 绿竹连忙走到了裴舒的身侧,诚惶诚恐:“主子……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裴舒侧目看了一眼绿竹,缓缓开口,声音淡淡的:“你怎么来了?今日你不是休息吗?我知道了……又是院子中的那些丫头,去叫了你过来吧,真是不让你省心,难得的一日休息,还要被折腾。” “奴婢一直跟着主子身边伺候,事事以主子为先本就是应该的。只是……”绿竹看了看裴舒,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小安子,神色不忍道:“主子,这又是为何啊?” “我昨夜一夜未眠,一直在想着为何只有你,我,小安子知道的事情。最后却能弄得人尽皆知。” “为什么小安子查来查去,每一次都说我的院子中,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别的院子安插的人手。但消息还是会不胫而走。” “这种种奇怪的地方,我想了一夜,终于……大致是让我想明白了。那只能说明……在向外通风报信,背弃主子的人,就是他!小安子!” 绿竹一时瞪大了眼睛,昨日她还与小安子讨论过此事,说起裴舒会不会因着这件事情而疑心他们二人。 没想到,只是一夜……竟然就…… 裴舒的手在绿竹的手背上拍了拍:“没事,我知道不会是你。还在裴府的时候,你顶着王氏的磋磨也要保我的安危,甚至我一度做出各种荒唐事,你也没有背判我,我便知道你不可能做出背弃我的事情。只是……” 话头一转,带着凌冽的冷意,看向了小安子。 “小安子恐怕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忠心耿耿了。我原想着,只要搜查一下他的屋子,看一看有没有对外的书信便罢了。但他知道了后,便是死死的挡在门扇前,如何都不让人搜查。” “你说……若是他不是心中有鬼,为何会怕让我搜查?” 绿竹有些慌张的看向小安子:“小安子,主子说了只是搜一下而已。便能够证明你的清白,这又有什么?你平日里为主子鞍前马后,操碎了心。我绝不相信你会背叛了主子的。” 小安子笑的有几分凄凉:“呵,是啊!你都相信我绝对不会背叛主子。可是她竟然会因为那没来由的事情,怀疑到我身上来。” “我若是还在宫中,那也是堂堂三品的御前行走太监。照顾的是陛下的衣食起居。到了她这里来,我样样做到最好,处处为主子着想,本就是迁就了。竟然还要受这般的污名,我怎可能接受?” “裴舒,她是曾今答应过我的。我的屋子是我自己的一方天地。任由我自行处置,外人不容随意过问。今日,我便是就是不让他们搜又如何?” “若是今日这一搜了,便等同于是直接在众人面前打我的脸。等同于是坐实了主子对我有疑,我怎能受此屈辱?” 绿竹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感觉脑袋中的一根线在此刻被绷的极为的紧。 刚刚是要开口说什么,裴舒已经是冷笑开口:“好啊,好啊。好一个堂堂三品御前行走,让你跟在我身边伺候,看来是真的让你受委屈了。憋闷了这么久,我今日总算是听到了你的真心话了啊。” “但你莫要忘了,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莫说只是要搜一下你的屋子,就算是要打你三十大板,你身为奴才,你也只能受着。” 眼底的冷意几乎溢了出来,裴舒开口也是带着冷冽寒意:“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是现在让开。让人在你的屋子中好好搜查一番,若是什么都没找到,那此事便是到此为止了。如若不然……那你就在门前给我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你不准起来,你自己选吧。” 虽然还隔着一些距离,但绿竹能够看到小安子脖颈和额头间,已经浮起的青筋。那是在隐忍着的怒意。 绿竹抓着裴舒的手臂,不住的哀求着:“主子,小安子是绝对不会背叛主子的。您何必这样磋磨他呢?小安子虽然是奴仆,但也是有尊严的啊,主子这样岂不是将小安子的脸,踩在脚下吗?请您饶了小安子吧!请您相信小安子啊。” “你在为一个可能背叛我的人求情?”裴舒瞥了一眼绿竹:“还是说……连in也要背叛我?” 绿竹一僵,连忙道:“主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对主子忠心耿耿,怎么会背叛……” “那就不要再说了。”裴舒似乎不耐烦极了:“我不想再听到你为一个可能背叛我的人求情。” “绿竹,你不必求她!”小安子沉默了许久,终于是缓缓的开口:“她故意要磋磨我,我便也难以逃避。不过就是一跪罢了,我没什么受不住的。” 说罢,小安子双膝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那膝盖和地面相接的声音,宛如金石相撞。院子中的下人面上都露出了几分不忍的模样。 小安子的脸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极为的坚毅。 裴舒看着,气极反笑:“好,好,好!你这模样看来是专门做给我看的是吗?好,那你就在这里跪着,我不让你起,你就一直跪着。我倒要看看究竟你的骨头有多硬。” 裴舒带着绿竹离开,吩咐了人在一旁看着,不容小安子起身。 …… 裴雪贞的院子中。 “你说……裴舒和他身边最亲近的那个小安子闹翻了?”裴雪贞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