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贞有些茫然错愕,她的预知梦,梦见的是按照正常情境,向下推演所会出现的未来。 而未来是会变化的,只因为她早上的那一句提点便引发了这全然不同的结果。如果想要现实,完全按照她梦境中所预知的一般上演,那么就必须要保证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裴舒看向了鄢廷骋,颔首道:“妾身只觉得这一切或许有些什么问题。便是顺路去了一趟万礼司,将马车遇袭的事情进行了禀报。” “妾身的运气倒也是极好的,正好遇到了千岁爷。千岁爷派人将事情记下之后,顾念我是太子府上的侧妃,便是亲自护送我回府了。” 隋仪景起身,身量高挑挺拔。 缓步走到了鄢廷骋的面前,那浑身散发的如同邪魔般的气息,让鄢廷骋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回过神来的鄢廷骋,心中又羞又恼,但是在隋仪景的面前。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愿,也只能忍耐着了。 隋仪景将鄢廷骋那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隐忍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心里却颇为愉悦,旁地总是有人说他以势压人。可他倒是颇喜欢这种,看不惯他,却也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太子殿下有些时候没有进宫了,陛下前些日子与本督提起太子殿下的时候,还说有几分想念,如今天寒地冻,怕太子殿下受凉。” “怎么说,太子殿下曾经也认了本督为干叔伯。作为长辈,关心一下你们这些小辈,替陛下尽尽心力也是应该的。” 鄢廷骋的脸色,有些不受控制的变得极为的难看。 安文帝不知道是被隋仪景下了什么蛊,还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秘术迷了神魂。对隋仪景的宠幸简直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竟然让他们一众皇子,认了这个阉人为干叔伯。 当时这说法一出来,后宫中便是有一宫嫔觉得自己的子嗣受了莫大的耻辱,去找安文帝理论。最后不仅没有让安文帝回心转意,甚至被罚了三十大板。 直接打的臀部和背脊,血肉模糊成了一片,还没等到将人抬回宫里,便一命呜呼了。 自那以后,便再无人敢说起此事。他们一众皇子即便心中再不甘愿,也得认下隋仪景是他们干叔伯这一茬。 隋仪景替鄢廷骋紧了紧身上的外袍,锋利的薄唇,说着:“太子府上的马,都是经过专门训练过的,有惊蹄之事发生极为诡异。” “本督觉得,说不好是太子在外树立了什么仇家,为整个太子府着想。此事本督会好好查探,定要给太子一个回复的。” 鄢廷骋展开一个比哭还那看的笑,拱手道:“那在此谢过督公为本宫的事情这般的上心,感激不尽。” 隋仪景的手在鄢廷骋的肩头轻拍了两下:“太子客气了,本督既然已经将你府上的侧妃给你送回来了,那本督便是不多留了。更深露重,太子早些歇息吧。” 鄢廷骋躬身,目送隋仪景带人离开。万礼司一众宫人离开,整个大厅中的那股阴冷之气都消散了许多。 回首再看裴舒,鄢廷骋只觉得有一口气闷在胸口,如何都发不出来。 若是旁人送裴舒回来,他都可以借着这个话茬向裴舒发难。 但是那个人是隋仪景,对于一个宦官。鄢廷骋无法将自己准备好的那一套不忠,放荡的说辞拿来抨击裴舒。 毕竟……他是个太监。 裴舒看出了鄢廷骋的憋闷,心中只觉得发笑。 不等鄢廷骋开口,裴舒已经是起了身,向着鄢廷骋行了一礼:“殿下,今日妾身来回奔波,着实废了不少的脚程。妾身只觉得疲乏的厉害,若是无事……那妾身便先下去歇息了。” 鄢廷骋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如今裴舒没有任何错漏。且今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还一无所知,只能等他仔细调查一下再说了。 裴舒回到芬芳院,便是让绿竹打了热水进来,将浴桶中倒满。 撒了些安神的花汁子进去,裴舒才缓缓地将自己给浸没入水中。 绿竹在一侧,拿着一方柔软的帕子替裴舒擦洗着身子。瞧着那一身红红点点的痕迹,小脸也忍不住的泛起了红晕。 抱怨着:“千岁爷,委实也太过分了。竟然将侧妃折腾成这样……好在千岁爷还是个有分寸的,都是能被衣裳遮住。不然的话……可真是见不了人了。” 裴舒听着那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身子。目光又是落在了那最为发红的两团上,心里更是恼火的厉害。 隋仪景像是吃不饱的狼一般,将她当成了一块肉排,来来回回地啃来啃去。对着那两团更是极为锲而不舍。 裴舒被隋仪景给折腾的晕过去时,耳边似乎还听到了隋仪景略带些叹息的声音:“可惜了,也就只有这里有二两肉了。以前胖乎乎的时候还行,如今身量消瘦,这二两肉也缩水了不少。” 裴舒一拳打在水面上,恨得牙痒痒:“隋仪景那个老妖怪,若是有机会,我非要一剑捅死他不可。” 绿竹被吓得不敢接话,她还以为自家侧妃和隋仪景关系颇为不错呢。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连忙岔开了话题:“侧妃,说来奴婢想起了一个事情,再过几日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了。” “贞侧妃对此事颇为上心,前些日子便派人来问过话。说此事该如何办,然后是一起给太子殿下备上一份大礼,还是各自准备就是。” 裴舒对鄢廷骋,本就无意,经过此事更是认清了鄢廷骋的为人。每每提及都让裴舒觉得无比的恶心。 “裴雪贞想要抱紧鄢廷骋这个大腿,那就让她去做吧。至于贺礼……” 裴舒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也与裴雪贞说上一声,我已经有所准备。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