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就如同千岁爷也不愿意提及。为何能在那一场杀戮中活下来,洲公子为何在换心之后能够活下来一样,不是吗?” 隋仪景心中似乎被触及到了什么似的,终究没有逼问下去。 “好,本督知道了。你想知道的那个东西,本督会派人去查的。虽然太子府上戒备森严,但想要查一个存放账本的地方,还不是难事。” 隋仪景起了身,一点点的将那些衣袍给重新穿戴好。又是成了那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 “希望,有一日本督能够知道,你一直不愿开口的真相。” 裴舒看着隋仪景如同一道诡异缥缈的黑烟消失无踪,终于是疲惫得再也撑不住了。 一觉睡过去,便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 昨夜太子用晚膳,让人传了话到芬芳院中。绿竹和小安子也是用裴舒身体尚未大好,回府之后便是早早歇下,给揭了过去。 裴舒正一边喝着养生的汤水,一边任由绿竹给她梳妆。 小安子从外头进来:“侧妃,贞侧妃来求见了。” “有说什么事儿吗?” 小安子摇头:“没有,不过看到贞侧妃手中拿着一封信,那信上有着裴家的火漆标记,应当是从裴家送来的消息。” 裴家…… 那现在还能有什么消息,无非也就是王氏的死了。 裴锦换好衣裳,妆点好妆面便是带着人去了芬芳院的正厅。 裴锦看着裴雪贞坐在那里,模样瞧着倒是端庄。裴雪贞向着裴舒见了礼:“见过姐姐,妹妹还以为姐姐昨日是不愿一同用饭,是怪妹妹抢了太子殿下的宠爱呢?那妹妹便是天大的罪过了。” 裴舒坐下,看了一眼裴雪贞。 她曾经是商贾世家,给皇宫中供的珍品也不在少数。裴雪贞身上的这一身料子和首饰,按照位阶和品级,那原本都应该是太子正妃才能使用的。 现在能够出现在裴雪贞的身上,也能够看得出鄢廷骋对裴雪贞的在意。 “妹妹不必在意这些,我只是当真身子还未大好。殿下当初在殿上大选的时候,便已经表现得对你,更有几分中意。我既然知道此事,又怎么会有任何芥蒂呢?” 裴雪贞面上一片谨慎,看着裴舒的模样。 只是在瞳孔的更深处,又是多了几分打量。 裴舒当真没有丝毫的芥蒂吗? 这些日子,她夜夜入梦,去仔细地看着与自己有关的梦境。 她所能瞧见的,都是鄢廷骋对自己极为的好。两人能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但是在这些画面之中,她从未看到过裴舒的身影。 能得到鄢廷骋的独宠,她自然是欢心的。可是对于她的这个姐姐裴舒的手段,她同样也是心有余悸的。 裴雪贞可是亲眼见着裴舒一步步的将裴舒给扳倒。 一看到梦境之中,自己得了太子几乎所有恩宠的画面。就愈发有些恐惧着,这样的独宠会惹恼了裴舒。 她倒是有些懊恼,这预知梦境,只能够梦到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并且只能够梦到事情即将发生的前一天。 若是,她能够预知到裴舒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话,就好了。 裴舒看着裴雪贞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裴雪贞近些时日的变化,也让她觉得有些怪异。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裴舒有时甚至会怀疑裴雪贞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是濒死之时,从而换了魂魄。 那一具名为裴雪贞的身体之中,只怕已经不是裴雪贞的神魂了。 不过……裴雪贞这些日子,过得倒是安安稳稳,未曾听过遇到什么生死存亡的事情。 且,有时候她表现的那种拘谨的模样,又让裴舒觉得,她还是那个裴雪贞。 一时间,倒是让裴舒也有些搞不明白了。 目光落在了裴雪贞的手上:“那是……裴家送来的信吗?” 裴雪贞回过神来,连忙道:“是的,是的。瞧我这记性,一个出神,倒是将正事儿给忘了。” “原本这讣告是昨日就送来的,但是姐姐因着身子不适歇下了。信便是先送到我这边来,先收着了。今日一大早特地送来给大姐姐看看。” 一边说着,面上已然是一片悲悯神色。 将那封信递到了裴舒的手上:“姐姐瞧瞧吧,母亲的身子终究是不行的。到了底下的寺庙里没有两天,便是油尽灯枯了,这是送来的讣告。” 裴舒将那封讣告翻开瞧了一眼:“太子殿下怎么说?” 裴雪贞拿着绣帕,擦着脸颊变得泪痕,一边道:“太子殿下毕竟是皇家之人,对于这种事情有所避讳。便是说让我们回去祭拜上香的时候。将心意一同带回去便是,他便不亲自到场了。” 裴舒点头,那字迹……竟然还是裴今砚亲自写的。 想到昨日,在宫中见到的时候,裴今砚眼中绽露的凶光,她丝毫不怀疑这一场白事也绝对不会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一时,裴舒倒是有些后悔了。 昨日他或许应该让隋仪景直接出手,将裴今砚给杀了,倒是能够省心许多。 “既然这讣告已经送到了,那必然是要回去的。一个孝字便能够将咱们压死了。虽然……母亲在的时候,几乎恨毒了我,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好心。但……既然是母亲,那便也是脱不开的。” 裴雪贞今日过来,也是为了和裴舒商量一下。见裴舒已经拿了意见,便也是连连附和着。 两人将一切的时间都商定好了,明日便是回府上香祭拜。 到了第二日,裴舒换上了一身较为素色的衣裙。她如今已经是皇家之人,因着皇家的忌讳,便也不能着的太过素色。 鬓发间,也将过往的那些首饰也给除了去。用了一些玉饰,和银饰。 裴舒正在梳妆,却瞧见绿竹正抱着一个签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