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害怕的浑身发抖,眼见着那些身着盔甲之人逐渐的接近,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县,县主。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可是按照规矩前来巡查的啊。而且县主都亮明了身份,他们怎么敢?” 小安子打开窗户,只是瞥了一眼,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县主,没时间了。” 小安子手上带着内劲,一掌将窗户给打的尽数碎裂。手上提着裴舒和绿竹就是跳了出去。 小安子轻功了得,护着两人落地,也没有损伤。 除了脚底重重落地,传来了扎心的疼痛。但比起丢了命,这点疼又算的了什么? 这般大的动静,整个街上的人,也是被吓得不轻,四处皆是尖叫着跑开了。 那一群盔甲兵,酒楼中的众人屠杀殆尽,已经到了窗户前。 为首之人,用力大手一挥:“杀,那三人行迹颇为可疑。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江南,格杀勿论。” “是!” 小安子见状,手中飞出一柄软剑,一剑将马车绑着的绳子给一剑砍断。 “县主,快上马车。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裴舒没有丝毫迟疑,立刻上了马车。绿竹也是立刻上了马车,在最后一秒,小安子立刻挥动了马鞭,马车立刻快速的驶了出去。 裴舒撩开后面的车帘,能看到那些着甲胄之人,依然紧追不舍。 “将东西,全部都扔出去。砸他们!” 绿竹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将马车内能拿到的东西,一件件的往外丢着。一边拖延着他们追击的速度,一边让马车能够更轻一些,跑的更快一些。 双方的距离,总算是稍稍拉开了一些。 小安子凭借着熟练的驾驭马车的技术,在城镇之中的各种街道之中,迅速的挪移着,暂时的将那群跟着的黑甲卫给甩开了。 绿竹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像是被人抽了骨头,战都站不起来了。 裴舒知道,绿竹终究是一直在家中养着的丫头,是没见过血的。怕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虽然是重活了一回,可遇到这事情,此刻心中也是不受控制的狂跳。 通敌叛国之人…… 多好的由头啊,只要被安上了这样的名号,皆是可以先斩后奏。 只是,裴舒总觉得自己好像嗅到了几分阴谋的意味。 王氏在给自己送行的时候,那一句一路平安,似乎愈发的别有深意了。 只是…… 裴舒撩开马车帘子,急切道:“平安,那个为首之人所说的暗部,究竟是什么?” “那是率属于陛下手中的一支隐秘部队,他们只听皇帝的命令做事。” 裴舒眉心一跳,这……难道是说,自己是林娇娘的事情被知道了?可是这应当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才是。 在裴舒思考的时候,小安子已经是道:“不过,按照奴才的推断,那些人绝不可能是暗部的人,应当是顶了暗部的名号来做事的人罢了。若是我没猜错……” 咻…… 一支箭擦破空气,向着他们马车射了过来。 小安子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手中内劲一聚,挥起一鞭。凌空抽去,将向着裴舒射来的那支箭,给直接从中劈开。爆发出如惊雷一般的炸裂声。 锋利的箭矢,直接掉在了马车上。 箭头锋利异常,闪烁着妖异的寒光,那是淬了毒的迹象。 并且这箭头用的竟然还是倒钩箭头,这样的箭头一旦射进身体中,那倒勾的箭头便会深深扎入肉中。 若是拔箭,便会被那倒钩将身体中的血肉给搅的一团乱。伤口极为难以愈合,中过此箭之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又是淬毒,又是倒钩箭头。这是全然要致他们与死地啊。 裴舒看着那箭头,却是发现那箭头上好像刻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伸手将那箭头取过来,裴舒仔细一看,那上面赫然刻着的是‘骋’字。 "骋?"裴舒有些意外。 整个京城之中,能够用的上‘骋’字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当今太子——鄢廷骋。 太子要对她出手? 难道不是王氏?裴舒一下子有些迷惑了,这刻着‘骋’字的箭矢做不了假。这箭头的材质也做不了假,是宫中特制的五糅生钢,在外处,也轻易见不到。 小安子也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那箭矢上刻着的字,也发出了和裴舒相同的疑问:“太子?” 裴舒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否决了:“这根本不可能。我与太子殿下根本毫无交集,他为何要对我出手?这根本解释不通。” 小安子紧张的驾着马车,一边注意着四周是否有射来的暗箭,一边道:“县主或许可以将思绪再放开些,与太子相依附的,还有一人。” 裴舒只是稍微的迟疑,便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还有鄢廷恩,鄢廷虽然是三皇子,却始终是最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的皇子。她在府中的时候,专门有查过鄢廷恩的行迹。 他比起太子,和剩下的两位成年皇子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他想要苟延残喘,自然是只能找可以依附的靠山。 太子,自然就是那个她可以借助的,最好的靠山。 难道这是来自于鄢廷恩的报复,报复与她,是自己让他在京城之中出丑,让他不得不纳裴玉菲为妾? 裴舒看着那枚箭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些事情一部分是隋仪景做的,一部分是自己做的。鄢廷恩又如何能够推算出全局? 裴舒正想着事情的时候,空中有着愈发的多的箭矢,破空而来。 小安子眉眼在空中掠过,只是一瞬之间,挥出马鞭的同时。立刻操纵着马车移动了方向。 空中不断落下的箭矢,虽然被小安子给击落了一部分。但另一部分也是险之又险的擦着裴舒的马车掠过。 擦破车窗和车厢,箭头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