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王的脸色僵在那里,他从未想过,一个自己能够捏在手中的风筝,竟然在不知什么时候,线已经断了。 心中,一种复杂的情绪蔓延出来,那是一种极为扭曲复杂的情愫。 他并不喜欢裴舒,他只是将裴舒当成他能够踏上权利之路的垫脚石而已。只是现在,裴舒这条路,好似塌了。 旭王维持着面上的笑,一番皇子的得体儒雅模样。 “裴大小姐用心良苦了,这种澄清之事,本应该由本王来做才是。没想到竟然由裴大小姐做了。本王感激,那边算本王欠了大小姐一桩人情,日后若有本王能够帮扶的,裴大小姐尽管开口。” 裴舒也是点了点头,面上满是客气。只是……她很清楚,日后他们成不了同路人,说不好反而会成为陌路人。 王氏瞪大了眼睛,全然没有想到事情怎么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手轻轻的伏在了红珠的肩上:“原来,当真是你在栽赃陷害大小姐,你这般的恶奴,府中还真留不下你了。” “不是的,不是的。”红珠拼命的摇着头:“奴婢没有撒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她还有可置裴舒与死地的东西。 “大小姐在那些荷包中都装有着大小姐亲手写给旭王殿下的情诗。小姐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送给旭王殿下以表相思的。奴婢敢发誓,这都是千真万确啊。” 说完,像是狗一样的趴在地上,连忙去抓那些荷包。 一把抓住一个,连忙打开了荷包的封口,随手一抖,一张纸条从荷包中掉了出来。 红珠知道,这是她仅剩下的机会了。如果她再不能把握住,那么自己不仅在大小姐这边讨不得好,大夫人那边只怕也…… 将那纸条展开,上面赫然是一句句情诗展露在上。 “诸位快看,这都是大小姐亲手所写的。奴婢怎么会说谎呢,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啊。” 红珠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剧烈的喘着气,笑着。有了这些情诗,那她今日的事情,便算是成了。 只是…… 红珠看向裴舒,发现裴舒正同时也在看着自己。那眼中似乎是怜悯,亦或是,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在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裴舒一点都不慌张,自己拿出来的可是她亲手所写的那些淫词艳曲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众人瞧见了。她的名声,她的一切都要毁了啊。 “天哪,这写的都是什么啊。一日不见卿,思之如狂。“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幽独。” 而在没一张纸筏的下面,都有一个小小的赠文之。 文之是旭王的字,这不是表明了是送给旭王殿下的情诗吗? “下作,真是太下作了了。裴大小姐怎么能写出如此露骨至极的诗句,实在是……实在是让人目不忍睹。” “哼,原来刚刚的那一番贞洁烈女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啊。也是……那些爱慕旭王的流言,若都是假的,又怎么会传的这么真。” “舒姐儿,跪下!” 王氏像是发了真怒,心中却是满意极了。幸好红珠还算是有些作用,刚刚裴舒的一顿否认,在此刻的一封封的情诗面前只觉得分外的讽刺。她就要借这个机会,将裴舒置之于死地,让她再也没有还手的余地。 看着裴舒,她便会忍不住的想到,那位先夫人。 那始终是她心尖的一根刺,裴舒是那位的女儿,只有看着她过的不好,自己才能够痛快。 裴舒歪头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却没有消散:“女儿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跪?” 王氏也没有料到裴舒在这如山的铁证前,竟然还敢驳斥自己。 无妨,她越是这般,就显的她越发的不懂事,没有规矩。 王氏像是伤心极了,指着红珠:“是母亲太纵容你了,才将你教养的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你刚刚险些害死了红珠?若是按着家规,坐实了红珠陷害主子的话,可是要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 裴舒直直的看着王氏:“母亲的确应该按照家规,将红珠拖出去打死。因为……她的确陷害了主子。” 在裴舒的试一下,绿竹捡起地上的一封情诗,递到了裴舒的面前。 “因为,这些情诗并非是我所写。母亲悉心教导我们姐妹几人读书识字,应当能够分辨的出我们几人的字迹吧。” 王氏何曾让裴舒读过书,只是此刻被裴舒在众人面前提及,王氏自然只能点头:“母亲,自然是知道的。” 裴舒点头:“母亲既然知道,那应当能看得出来,这情诗上的字,并非是我的字迹才是。” 裴舒看着红珠,面上满是冷意:“红珠,你我主仆一场,今日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究竟是受了谁人的指示,竟然要暗害与我至此。” “奴……奴婢没有,这些诗句,都是小姐亲自写的。我亲眼看到的。” “只是辨认字迹吗?” 一道声音,如同拨开乌云的竹林清风一般,从人群中幽幽而来。 蒋炎彬从人群中一步步的走了出来,一旁的人瞧见是当今的状元郎,也是纷纷的侧开了身子,让出了一条路来。 蒋炎彬,一边走上前一边道:“我从小读书识字。对于每个人的字迹的细微差别,都能看得极为仔细。只要找来了两人曾经写过的字迹,我稍一比对,便能够看得出,究竟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王氏没想到,一直没说过话的蒋炎彬竟然会横插一手。 “蒋状元,这等小事,劳烦您亲自辨认字迹,这怕是有些不合适。。” 蒋炎彬摆了摆手,笑意淡然:“我见裴大小姐一身傲气,自知她是不愿受了不白冤屈之人。若能还事情一个真相,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