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
瞧着众人难以置信的表情,王富仁哈哈大笑起来,“林大人,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原是那日他和林仙仙吃了饭,林仙仙瞧着他爽朗地笑着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想到他先前神色变化,又见林见山当夜一直在书房,县衙上下个个战战兢兢。
她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而且与自己相关。
从她偷听来的话和青姨娘说出金翅鸟纹手镯,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想起廖主簿和她讲过的故事。
原来青姨娘江晚青,家中祖上也算是行商的。
江晚青更是小小年纪便跟随父亲走南闯北。
先帝病重那几年,大岳风雨飘摇,内忧外患,本着江家多行善事的原则,青姨娘随父亲沿路做了不少好事。
在密州,二人却遭遇南璃人抢掠,不仅钱财被一扫而光,父亲更是为保护她而死。
也是在江晚青觉得生无可恋时,遇见同样经商经过的王富仁,她才侥幸存活。
两人因此结下了情缘,在艰难困苦的日子里,两人一路跌跌撞撞,互相扶持,才有了现在的王家。
看到青姨娘说出金翅鸟纹手镯时,眼中的一闪而过的悲痛和仇恨,林仙仙才确定自己来对了。
对于杀害自己父亲、害得自己漂泊无依的南璃人,她不会放过。
林仙仙本想请青姨娘让人阻止南璃人的阴谋。
可青姨娘到底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便是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她也要让南璃人死无葬身之地,绝无反抗的可能。
对于青姨娘的想法,王富仁毫无反对之意。
是以他早让人盯住田坤的一举一动,知道港口的几人与南璃人有了勾结,更知晓他们想将李知州、凌将军、以及林见山等人一网打尽,让整个秀州乃至南疆动荡。
他在南璃人觉得一切准备就绪时,让人先行点了炸药,让他们辛辛苦苦忙碌就是将自己送入地狱。
王富仁目光一凛,嗤笑道:“那南璃人也是蠢,真以为商人眼中只有利益,不知朝局动荡。”
他眉眼有些狠厉“可我王某便是倾家荡产也要让他们知道商人也是不好惹的。”
时局不稳,又有谁能彻底摆脱。
“大人,属下带人翻了几遍,都没有找到青封?”王猛脸色漆黑,神情严肃。
李达看向凌昀,目光示意。
“无妨,他若死了,也不能成为南宫翔的左膀右臂。”凌昀目光晦暗不明,
“或者出去也好,谁能说活着就是活着呢。”
王猛身子哆嗦一下,连忙告退去忙其他事情。
“哐当”,不知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
青封满身伤痕跪倒在地,胸前的衣襟早已干了,但看着来总觉得湿哒哒的,不知是被雨水淋湿还是血水染过。
“万无一失?”男人猛地踹向他的胸口,“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男人神色冷峻,整间屋子都像是被他身上的寒气浸染了一般,透着侵入骨髓的寒意。
青封蜷缩在地,猛地吐了一口血,五脏六腑仿佛要再次碎裂。
“主——主——子”。
“好一个王家,没想到这么有血性。”男人眼神怨毒。
“林见山,一个小小县令,居然和凌昀沟勾结到一起,本皇子真是小看他了。”
青封脸色煞白,“属下——属下无能,未能察觉到——”
“嘭”,重重的摔落声,让门口的守卫心下一惊。
听见里面暴怒的喝叫声,两名守卫连忙推门而入,将地上的青使大人拖了下去,不敢乱看一眼。
“放开我,放开我。”
昏暗的牢房中,传来女子惊惧的声音。
今日一早,她刚出了门,就被人偷袭敲晕,随后便被绑到了这里。
她不知道谁这么大胆敢在主子的地盘动手,并且他们的人毫无察觉。
莫非出了内鬼?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难闻的发霉味,她不记得自己被关了多久。
窸窣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紧接着便是锁链晃动的声音。
眼前的布条被突然扯下,烛台上跳跃的微弱的烛光刺得她双眼微眯。
“是你?”香兰的语气有些滑稽,难以置信中又似带着一些果然如此的笃定。
他神色轻蔑,不顾她的费力挣扎,“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了。”
“所以你不是什么搬家来的富商,而是周沫萱那个未婚夫?”
“我是谁重要吗?反正你都要拿我当垫脚石。”郑耀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香兰被他一噎,心下忽然有些苦涩。
“你知道?”她语气有些玩味,“不过可惜,你的小青梅怕是嫁不了你了。”
“听说今日你的祖父与她的父亲都去了南港口,他们还能回来吗?”
瞧着他波澜不惊又毫不意外的神色,香兰心中一慌。
“多亏香兰姑娘的主意以及那些能说会道的——‘商户’。”
“所以你们早知道那是陷阱,一切都是假的。”香兰神色忽然有些癫狂,“不可能,我们的人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