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应当是笃定的,可面对萧辰野的追问,她挠挠头,也有些不太确定了,“应该没事吧?”
萧辰野:“……”
他几乎要昏过去。
有事就有事,没事就没事。
什么叫做应该,还吧。
一句话给萧辰野弄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咳,那我还是先把刀子洗一下吧。”
“行!”
有人杀兔子,那简直不要更好,她才懒得去处理这血色呼啦的东西。
四下张望,“我去捡柴火,生火。”
“行。”
二人分工协作。
温然的捡柴其实很简单,有一棵倒下来的小树,应当是被风刮断了,眼下都干的差不多了。
她直接把小树弄了下来,仗着力气大,鼓足劲儿,咔吧咔吧,把脚腕粗细的小树掰成了胳膊长短。
这样子,用起来比较方便。
找了些干燥、易燃的树叶做火引子,又扒拉了几根细树枝……
温然将火生了,那边萧辰野也把兔子收拾利索了,皮子也没扔,泡在水里,等血腥散了,带回家鞣制一番,攒起来。
不管是卖出去,还是留着自家做东西,都是极好的。
兔子烤上了,俩人靠在一起说话。
萧辰野把自己的外套脱了,铺在地上,搂着温然躺下,望着蓝蓝的天,听着耳边的鸟鸣。
怀里还抱着心爱的姑娘,萧辰野就忍不住傻乐呵。
温然微微抬起头,“干嘛突然傻笑?”
“我高兴啊!”
温然:“……”
突然就笑,指定是脑壳有点毛病。
“等房子盖好了,咱们就结婚!”
温然对此没啥意见,点点头,“行啊。”
“真的?”
“这个骗你做啥子,”温然打了个哈欠,今天气的太早了,有点困了。
她含糊着嗓子,张嘴就是画大饼。
“到时候,你在外头好好跑车,我就照看家里,给你生娃孝顺爹妈。”
萧辰野笑成憨子了都要,“嘿嘿嘿,然然你真好。但是,一码归一码。
那是我妈,孝顺她,是我的事儿。她对你咋样,你就对她咋样,咱问心无愧就行。”
这话说的人心里一暖,萧辰野至少还是个有良心的,没搞什么孝心外包的恶心操作。
“哼,知道了,”温然斜了一眼萧辰野,“回头我就把你的话,告诉婶子。”
萧辰野:“……”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这就不必了。”
“哈哈哈哈,那你求我。”
“求求你,”对待温然,萧辰野真是毫无下限,舔着脸凑过去,“我求求你,别告状了。
我娘那鞋底子抽起人,真的挺疼的。”
“……”
烤兔子吃上了,萧辰野是个大肚汉,觉着不够吃,干脆又从河里插了两条三斤重的鱼上来。
兔子吃完了,鱼也差不多好了。
温然吃了半条,萧辰野把剩下的包圆,顺带熄灭了火堆,带上郁闷的松猪,扛上自行车,踏上回家的征途!
回去,萧辰野没让温然骑,俩人慢慢悠悠的回去。
到了大队,刚到家就听说大队出事儿了。
萧母急匆匆的出门,“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把自行车放在角落,温然跳下车,迎上萧母,“婶子,你别着急,咱们有啥话,慢慢说。”
“熊、熊瞎子下山了。”
一句话,温然心里咯噔一声,“然后呢?出人命了吗?”
提到人命,萧母只觉着嘴里泛苦,“出了。”
萧辰野叹息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自家青砖大瓦房的选址,萧辰野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给咱家盖房子的人,出了事儿吧。”
“不是。”
她抬起头,眼里盈满了泪水,“是孩子。”
孩子……
准确来说,是上山打猪草的孩子。
熊瞎子冬天的时候没闹腾,谁都没想到,它居然会在开春的时候,憋了个大的。
下山一趟,没伤了庄稼,要了个打猪草娃娃的命。
萧父的语调很是沉重,“那孩子,都没人样了……”
不用说,温然都知道,熊瞎子这玩意,最是可恶的,喜欢吃活食,不喜欢死的。
这边心情正沉重,大队长就奔了过来,“辰野跟温然俩孩子还没……”
话没说完,大队长就看见了温然,“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打算明儿到县城去一趟,跟公社汇报一下咱们现在的问题。”
“然后呢?”
然后?
大队长抹了一把脸,哽咽着,“然后就把那狗熊窝给端了,姥姥的,心疼死我了,这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温然也沉默了一瞬,叹息道:“叔,我知道了,到时候,如果能帮上,我……”
话没说完,温然就被萧母拽住了胳膊,“然然,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知道你能耐,可这是狗熊啊!”
她也心疼那孩子,甚至共情那孩子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