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温然从红果的手里接过羊皮纸,凑上去一看,脸绿了。
草,上头写的,全他爹的是鸟语。
一个字都看不懂。
只能看懂这是张地图,画的是座山,然后有个凹陷的山谷,三条溪流贯穿始终,别的,啥都看不出来。
“姐,”红果凑过来,求知若渴的,“上头写啥了?”
温然推着红果脏兮兮的小脸,面无表情的,“不知道,上头都是鸟语,看不懂。”
红果咂咂嘴,“行吧,那我去洗洗!”
时间也不早了,该睡觉了。
温然拿着地图,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没看出来啥头绪。
最后一摸脑袋,看不懂拉倒,先扔空间里。
……
睡前是要学习的,红果端端正正的拿出医书,开始背汤头歌。
叽哩哇啦的,说的是中文,但温然压根听不懂。
翻过身,就着暖黄的光,听着鸟语,眼睛一张一合,嘟囔着:“我先睡了,你别看太久啊。
这个光、光不好,伤眼睛的。”
“嗯呢!”
温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月儿弯弯挂在树梢,松猪咔咔吃了一天,这时候也困了,小爪子抱着板栗,吃一口,打个盹儿。
风起了,新长出来的叶子摇晃。
红果学累了,打着哈欠,钻到了温然怀里,吹灭了蜡烛,只剩下柔柔的月光映照。
夜半,细雨密密。
春雨,落了。
……
起床的时候,温然就嘀嘀咕咕的念叨。
红果洗漱好了,那头锅都烧上了,“姐,你嘀咕啥呢?”
温然实在是太过虔诚、认真,压根就没听见红果的叫喊。
凑近了一听,红果都无语了。
这位姐姐正在求雨呢。
由此可见,人家是知行合一,打心眼里不愿意下地。
求雨失败,外头还下着毛毛细雨,温然嘴里嚼着最后一口鸡蛋灌饼,顺手把斗笠戴上,长吁短叹的上工去了。
红果挎着斜背包,撑着油纸伞,紧赶慢赶着锁上门,追上了温然,“姐,我下课就跟你一起去打猪草。”
“可得了吧,”温然含含糊糊的,“就三背篓猪草,一会儿就打完了。你在学校好好上课,认真听讲,知道不?
在学校就一门心思搞学习,三心二意,啥事儿都干不成。”
“嗯!”红果脸上的笑容明媚,“姐,你完全可以放心!”
在山脚下,姐妹俩分道扬镳,温然背着背篓往山上走,这时候的猪草不是很茂密,不像是盛夏那会儿,随便一搂就是一大把。
唉~
唏嘘哟~
春,显然是生机勃勃的。
温然慢悠悠上了山,踩在刚冒芽的路边,路上还遇见了不少一同上山的妇女、孩子。
“哎呀,是温知青啊,”迎面走过来一个膀大腰圆,面颊红润的婶子,嗓音那叫一个嘹亮。
温然没认出来这是谁,微笑以对。
“干得漂亮,吴菊花那娘们,就该你这么收拾。”
夸奖了温然一句,她笑容更加灿烂,咯咯笑着走远了。
温然:“……?”
不知道为啥,感觉大队里的人,神欻欻的。
这么一路走过来,她发现自己遇见的善意和灿烂的笑容比以前多多了。
给温然都整的心虚了,在岔路口脚下一转,直接往人少的地方溜达了。
这儿没有大家伙踩出来的路,走起来就得打起精神,不然一不小心把脚崴了,在山上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走了二十来分钟,她就看见了一只……流浪狼?
也不大确切,反正这玩意从来没被家养过。
“不是,”温然叉着腰,望着不远处的泥狼,都懵了,“你是被人一脚踹臭水沟里了吧?”
浑身都是泥巴,还是那种淤积在河里的臭泥,味道浓郁辣眼睛。
说是狼不会摇摆尾巴,可这会儿看见了温然,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
眼看着它蠢蠢欲动,温然肝胆俱裂,下意识后撤了一步,“不、不要……”
“嗷呜~”
它像是炮弹,更像是灾难,原地弹射起飞,仗着自己身形灵敏,把温然追的鬼哭狼嚎。
温然对地形不熟悉,再加上脚下大多是碎石、藤蔓,一不小心就要摔跤,僵持了一分钟,就被头狼扑倒在地。
“啊啊啊啊~”
许久不见,头狼凭自己出众的能力,挨了三个大逼兜。
头狼懵逼了,原本就不聪明的眼神,更加‘睿智’。
“我怎么就没把你揍死呢?”温然气的咬牙切齿,薅着头狼在初春的时候,把它一脚踹下了小溪。
山谷里回荡着头狼哀嚎的声音,温然嫌吵,一边搓泥,一边骂骂咧咧,随手就是俩大逼兜。
嗯~这两下不错,它老实了。
埋伏在四周伺机而动的狼群瑟瑟发抖。
好、好可怕的两脚兽,它们发誓,一定要死死记住这两脚兽的味道,下次在丛林中遇见了,直接绕着走。
清洗着污泥,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