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就是,想跑,但是不敢跑。
她怕这次扎地上的菜刀,下次再扎,就是她的身上了。
毕竟,地上躺着的细羊就是先例。
“不是说好了,放我走吗?”
王曼现在只想逃命,什么行李,什么东西,她统统都不要了。
温然见此冷笑一声,放她走?
放她爹个罗圈腿儿!
给萧辰野使了一个眼色,萧辰野秒懂,大阔步走过去,王曼还没反应过来呢,萧辰野就捡起一旁的麻绳,将王曼捆了个结实。
王曼:“!”
她傻眼了,她愤怒了,脖颈的青筋都迸现出来,“骗子!你们这群骗子,说话不算话!”
温然还在拉地下的人,言简意赅的,“谁骗你了?是,确实是我们说了要给你一条生路,你自己不跑,怨我?”
王曼愤怒的浑身发抖,口不择言,“你不让我走!你言而无信,你这辈子都发不了财!”
温然:“……”
等会儿,诅咒她这辈子都发不了财?
那事情稍微有点严重,她得解释清楚。
“是这样的,我是叫了你一声,但是,我也没拴着你的腿脚不让你跑啊!”
王曼:“……”
好、好像是这样的,可……
“还有,我是答应你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他又没答应啊!”
萧辰野从头到尾都保持缄默,他那时候一个屁都没放,他来干这事儿,合情合理!
这时候,王曼要是再想不明白自己被耍了,她就是纯傻子了。
“你……”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温然,王曼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儿,“你们……”
她看了一眼萧辰野,又看了一眼温然,半晌,木然的,“你们两口子真是狼狈为奸!”
温然无动于衷,甚至有些窃喜,嘻嘻,她夸自己聪明耶。
人都被救了上来,温然寻思着让萧辰野出去报信,她在这儿想办法先安顿一下这些妇孺。
借着王曼的地方,温然烧了一锅热水,又去翻箱倒柜,找出来了一些面粉和鸡蛋,她用面粉弄了点面鱼子,又找了个大海碗,将十来个鸡蛋一股脑打了进去,搅和开。
她们长时间营养不良,没吃过什么正经的饭菜,喝点面汤加鸡蛋是最好的了。
水还没开,萧辰野就带着人回来了。
章寄礼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望着这一屋子乌泱泱的人,他感动的差点掉眼泪。
折腾了这么久,谁他爹的能想到,这群狗爹养的畜生会把人藏在地底下,难怪他们发现不了什么破绽。
他望着温然,攥紧了拳头,“这次,又得多谢你了……”
温然忙啊,这么多嗷嗷待哺的人等着吃饭呢。
“有啥话回头说,忙着呢!”
她脚不沾地,哪有时间!萧辰野没吭声,只默默的坐下,帮忙烧火。
章寄礼将感谢压在心里,正打算搜查一下这间民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就听见萧辰光倒抽一口凉气。
他扭头,不敢置信的,“辰野,你现在打起来人,这么凶残了?”
经常行军打仗的人,内伤屁都不懂,但关于外伤,他绝对有发言权。
久病成医不是一句玩笑话。
萧辰光只上手一摸就知道,细羊的小腿断成了三截。
胳膊以一种非正常的角度扭曲,上头还有一个血洞,扎着一把匕首,正潺潺的往外冒着血。
整个人,已经进气没有出气多了。
热水已经开了,温然将面鱼子倒了进去,伸出大马勺搅和了一下,确定没粘锅,这才直起腰肢。
风轻云淡的,“我干的。”
萧辰野瞄了一眼温然,没敢吭声。
萧辰光有些茫然,“啊?”
“我说,”温然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人,我揍的,没啥经验,下手没个轻重,不好意思。
不过,只要你们救治及时,应该不会死。”
萧辰光咽了一下口水,讪讪的,“你动的手?”
“嗯呢。”
温然解释了一句,“我也不是那么凶残的人,本来是想卸个胳膊腿儿,但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就只能硬来了。”
章寄礼很是淡定,“回头我可以教你几招。”
温然扭头看了他一眼,直接顺杆爬,“好呀,多谢你。”
技多不压身,艺高人胆大。
多学点,总没错。
锅开了,温然将打碎的鸡蛋倒了进去。
兵哥们已经将细羊弄到医院去救治了,王曼被押到一旁,开始指认,交代。
被解救的妇孺从头到尾都没睁开眼睛,各自找了零零碎碎的布头,将眼睛蒙住了,捧着碗,喝着面鱼鸡蛋汤,眼泪各个都掉的很凶。
蒙眼睛的布不一会儿就被打湿了,一叠声道着谢。
只是长时间没开口说话,再加上心情激动,几乎都是扯着嗓子嚎,嘎嘎叫了一片,跟鸭子似得。
温然看的心酸眼酸,她们各个骨瘦嶙峋。
温然吸吸鼻子,压住了哭意,“别说话了,快点吃,一人还能再吃半碗。”
吃多了,怕饿小的胃猛然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