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宇涵越发尖锐地反抗他的母亲,甩开四婶的手,几乎歇斯底里地叫。
“我不会跟你回帝都,我还在这里读书,我在这里好好的,你休想!”
“你这个倒霉孩子,你怎么还敢对我大呼小叫!”
母子两就这么吵了起来。
厉瑶瑶见状,用阴毒的眼神剜了眼姜星眠,立刻撞开姜星眠冲进了病房里。
“你们都别吵了,这有什么好吵的。”
姜星眠虽是背对着他们,可听着他们的争吵,忍不住还是翻了个白眼。
刚刚离开前,她给厉宇涵的手上塞了一枚平安符。
暂时,也只能护他一会儿。
至于后面是否再要他的命,皆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姜星眠轻轻摇头,大步走了出去。
厉瑶瑶见姜星眠那个讨厌鬼终于走了,才拉着母亲说:“妈,哥哥确实也不便现在回帝都,哥哥和我都要读书呢,可不能这么快回去。”
“而且……回去制定要被爸强迫着出国留学学经济,我不想学那个了!”
“我们不如在海城定个酒店暂住,避一避风头?”
厉瑶瑶眨眨眼,劝说她的母亲。
四婶李桂虹心中本带着点后怕,此时听女儿的话,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见母亲竟还在犹豫,厉瑶瑶又说:“我有个朋友说认识位很厉害的玄师,我们可以试试请那位玄师过来帮帮忙。”
这下,李桂虹心中的犹豫摇摆终于退散了,她微微点头,算作认可。
……
姜星眠回到厉家公馆时恰好就碰到了厉景枭。
他人高马大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大长腿曲起,沙发明明宽大,却因为他过分高大竟显得沙发逼仄了些。
刘叔看见她回来了,脸上挂着笑容凑过来说:“二少奶奶,多亏了您,我们少爷今天难得出了房间。”
自从老爷子走了后,少爷经常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帘子将所有光线都遮蔽得严严实实,就那样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一过就是一天。
吃喝也照常,可他往往会发脾气,甚至还会将那些食物水都掀翻在地,暴躁又令人骇然。
当然,这些细节,刘叔没敢告诉姜星眠,怕吓着姜星眠。
姜星眠淡笑:“跟我没关系,有些坎儿,需要他自己跨过。”
她说完,抬步走向厉景枭。
她深知这人脾气古怪、还孤僻、洁癖,她坐在了另一个单人沙发上,与他拉开了好几个位置。
“厉少有事?”
瞧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并不像是出来透气,更像是在等人。
厉景枭抬了抬下颌。
姜星眠顺着他抬下颌的方向才看见桌上放着的药碗。
刚刚进屋时没注意这些,落座时才嗅到这冲鼻的药味,并不好闻,也不似寻常中药味。
“这是负责给我熬药的佣人端给我的。”
姜星眠端起中药轻轻嗅了一下,面色微沉。
其实早就意料之中,但对方放的药是真的毒。
“放了大量的柠檬醛,还掺杂了剧毒的毒药,厉二少还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
姜星眠放下药碗,“不过……”
她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一旁一直好奇少爷要做什么的刘叔在听完姜星眠的话后,显然被震慑得不轻,错愕地看着。
“什么?这药这么毒?那林医生当初开的药方简直是瞎来啊!”
“那位林医生应该是受人指示。”姜星眠微侧头,对着刘叔淡淡解释,“不过,这药里还放了一种奇怪的东西。”
厉景枭抬眸,“什么?”
他有一双好看的凤眸,深邃如海,只可惜因为暂时失明的缘故而没了光华。
但如此并不影响他“看”向姜星眠时,眼中的气场强大。
姜星眠与他对视,继续回答:“人骨灰。”
“什么!!”刘叔吓得差点昏厥过去。
这厉家公馆其实偶尔也会发生些奇怪的事情,可他毕竟跟着老爷子来厉家公馆这么多年了,他身上并无特别的邪门事发生。
可刘叔其实心里还怵这些东西的。
厉家公馆里的佣人、保镖、厨师、打扫卫生的阿姨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几乎没有做到半年的。
听见人骨灰拌药里,吓得刘叔一阵反胃。
厉景枭俊美的神色并无半点波澜,再是惊奇也不稀奇了。
他身上奇怪的事情经常发生,不差这一星半点。
“有何用意?”
“厉少天生体质特殊,虽说命硬,克亲,是难得的既凶煞又福运在身的矛盾命格。”
听见“命硬”和“克亲”二字的厉景枭神色已然冷了下去,他的眼中染了浓烈冰霜,面容冷硬,若不是因为眼睛不好,那眼飞刀会迅速砸在姜星眠的脸上。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又凶煞又有福运的,这,真有?”刘叔低喃着。
“当然有,厉少就是,若是这次大凶能化险为夷活下来,接下来就是福运当头,人中龙凤,龙气护体。”
“当然,厉少目前的大凶劫数还未历完,药只是其一,后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