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雨的第二日,皇上便给了阮氏很多赏赐。
黄金白银万两,各种珠宝首饰一应俱全。
白俊宏听到那些赏赐又气又高兴。
气的是,这些赏赐应该是他琴儿的,如今却落在了阮氏头上。
高兴的是,就算阮氏得了这些赏赐,也是归他所有,阮氏没有支配的权利,他要把这些好东西都拿去给他的琴儿。
白俊宏心里正盘算着,皇上下的赏赐也如数说完,他和阮氏谢恩后,正要去接圣旨,却听皇上开口道:“这些赏赐都是给白王妃的,白王妃接旨吧。”
白俊宏伸出去的手空空的,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
阮氏本害怕这些赏赐落在白俊宏手里,正琢磨着怎么把这些赏赐要到自己这里来,却没想到皇上给她这么大个惊喜。
【渣爹肯定要打娘赏赐的主意,千万不能让他得逞,必须要让皇上肯定这些东西只能给娘啊?】
阮氏从公公手里接过圣旨谢过皇上,但她记住了女儿的提醒,于是她故作小心翼翼的问皇上,“皇上,这么多东西,都是给臣妇一个人的吗,我……真的能用吗?”
“自然是给你一人的,它们的支配权都在白王妃你这里。”
皇上见阮氏问话的时候,竟然有几分害怕的看向了白俊宏,他立马明白了阮氏问这话的意思。
他再一看阮氏身上的衣服,眉头一皱,问白俊宏,“白王爷,是朕给你的月钱不够你府上的开销?还是朕这些年来给你的那些赏赐太过小气?”
白俊宏不明白,明明在说阮氏赏赐的事情,皇上为何说到他府上的开销,和给他的赏赐了?
这些年来,他立了不少功,每次立功归来皇上都会给他很多赏赐,那些赏赐甚至可以让他白王府的生活超过任何一个官员。
而现在皇上这么问他,他不知道是为何。
“皇上这些年来给微臣太多,从未怠慢,臣感恩戴德。”
白俊宏说完,皇上冷笑,太后却开口道:“既然王爷知道皇上待你不薄,你府上又足够宽裕,那为何你的王妃穿得如此破烂?堂堂一个王妃,穿得连百姓都不如,你这是在敲打皇上和哀家,怠慢了你白王府?”
听了太后的话,白俊宏猛然反应过来,他侧身一看,看到阮氏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这是有些普通老百姓都不穿的衣服,而阮氏堂堂一个白王妃竟然穿着,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皇上,太后,臣没有那个意思,白王妃她……她……”
白俊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感觉不管怎么说都圆不了这个谎。
该死的丑妇,她竟然穿成这样来丢他的面子。
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她要让自己出丑,让自己得罪皇上。
阮氏看白俊宏无话可说,此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停的变换着,她觉得甚是有趣。
这皇上和太后真是有心人,竟然能通过她的穿着就敲打白俊宏,这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过说起来,太后皇上并没有冤枉白俊宏。
她从嫁到白家,就没有过过体面的生活,衣食住行都是最差的,比不得那些下人。
她被安排在白王府的一个偏院,那里没人伺候她,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还有春禾和阿顺。
白俊宏当初告诉她的是,皇上要举国节俭,他作为王爷也不能铺张浪费,所以只能委屈她。
她那时候一心觉得白俊宏是爱她的,所以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现在想来自己那时候真是眼瞎心盲,明明白俊宏和老夫人他们每一次都是锦衣华服,次次寿宴都大办,她却没有想过为何只有她勤俭节约?
但若真的让她回到那时候,她可能也问不出来,因为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阮氏正回忆的时候,皇上见白俊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场发怒。
“白王爷,大家都说你和白王妃伉俪情深,却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对她的,这件事若你不解释清楚,百姓该如何看待你?更何况,白王妃现在还是为我大月国求得雨的大恩人。”
说完,白俊宏重重低下头。
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一事无成,经常被皇上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现在虽然他变得不一样了,可是今天那刻在骨子的恐惧又突然袭来,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今天遭受的这一切耻辱都是阮氏害的,他不能放过她。
阮氏看到白俊宏又怕又恨的眼神,心里觉得十分畅快。
畅快完,她急忙为白俊宏求情,“皇上,你误会我家王爷了,王爷待我极好,我之所以穿成这样,完全是为了给我大月国祈福。
臣妇听说元国有很多神灵守护者常年粗布麻衣,吃素,所以我也跟着学,就是为了让神灵看到我的诚意。”
“白王妃,你说的是真的?”皇上问。
“臣妇不敢有半句虚言,更何况王爷这些年待我那么好,我又怎么能不说实话?王爷最是疼我,有什么好的都想着我,像锦衣轩的衣裙,王爷为我特别定制的有一百套,每一套衣裙都配了金阁的头面首饰,王爷如此疼我,整个京都我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