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对话很快停止,宋知薇缩在箱子里一路颠簸,心里忍不住出现一丝惶恐,她不知道将要被带到哪里去。 虽然有空间护身,实在不行躲进去也可以暂避,但空间的弊端是从哪里进入就会从哪里出现。 假如自己现在躲进空间里,意味着下次出现还是在这个狭小的地方,不到迫不得已,宋知薇并不打算躲入空间。 努力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宋知薇开始冷静思考,跑是必须要跑的,问题是她手脚被捆,想逃跑也有心无力。 逃跑机会只有一次,必须找准时机,如果无法顺利逃脱,反倒打草惊蛇,提高人贩子的警惕,再想逃只会更难。 宋知薇觉得手脚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渐渐地周边传来‘当当当’的声音,以及各种吆喝叫卖声,宋知薇脸色微变。 他们要带她坐火车! 坐上火车她要逃跑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八十年代的绿皮火车,根本没有什么查票验票,安检都很简陋,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混上火车,只要躲藏及时,连火车票钱都能省下。 等出了星海镇,宋知薇是真的两眼一抹黑,纯属抓瞎。 “仙姑,怎么弄得这么麻烦?”老黑累出一身热汗,宋知薇再轻,90斤肯定有,老黑扛了一路,怎么能不累。 “这还麻烦?”何仙姑拿出手绢捂住口鼻。 火车站破破烂烂,空气不流通,汗臭味,酸臭味,脚臭味,全部混杂在一起,着实不好闻。 星海镇是个小城镇,经过的火车全是过路临时停靠,不管买不买票都能坐上。 “去那边,坐火车是最安全方便的途径,坐汽车能把胆汁给颠出来。” “行了,废话别那么多,赶紧走,我们赶最早一趟火车。” 老黑吭哧吭哧地扛着木箱,没有再说话,他想省点力气。 两人钻进站里,候车大厅找个角落窝着等列车靠站,宋知薇知道不能再等下去,用力晃动身体,撞击箱子,发出微弱的碰撞声。 老黑、何仙姑脸色微变,这才多久,人怎么就醒过来了? 蒙汗药时间缩短太多,宋知薇醒来的时间比他们预计的早,按照往常,老黑用的剂量足够一头牛睡到天亮。 箱子里的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醒得如此快速。 何仙姑临场反应极快,一屁股坐在箱子上,装作气愤地锤了锤箱子,发出‘咚咚’的声音,指着老黑边哭边小声骂道:“我嫁到你家,当牛做马伺候你一家老小,任劳任怨多年,结果呢,你们非但不感激,还想赶我走。” “你个黑心烂肺的,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何仙姑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一滴滴落下,老黑呐呐地看着,满脸焦急,他有点接不住戏。 到底是新搭档,配合起来没有老伙伴得心应手。 何仙姑暗中埋怨,轻轻用脚尖踢了踢老黑,暗示他别干看着。 老黑傻乎乎地围着何仙姑打转,结结巴巴道:“媳妇,你别哭,是俺不好,你别伤心啊,我没想赶你走。” “你这么好,我哪里舍得。” 说着一把将何仙姑搂在怀里,这下瞧热闹的人群,不自在的收回打量的目光。 现在人含蓄,大街上牵个手都害羞到不行,更别说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这黑脸汉子看面相是老实憨厚之人,若不是逼急了定做不出这种事情。 两口子吵架,他们不好多瞧。 何仙姑感到落在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少,轻轻松口气,假装哭两声,红着眼睛佯怒地瞪了老黑一眼,很快破涕为笑,脸颊染上一层云霞,抬起粉拳娇娇媚媚捶着老黑的胸口,算是混过这场危机。 老黑擦一把吓出来的冷汗,压低声音在何仙姑耳边问:“仙姑怎么办?” 何仙姑垂眸一笑,轻声回道:“想办法将粉末倒进去,只要吸入会便会昏睡。” 两人贴在一起咬耳朵,远远看去就像是夫妻俩说着亲密私房话,没有再引起旁人注意。 宋知薇暗暗着急,却无可奈何,她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晃动两个人的重量。 “快点。” 听见两个字后,宋知薇再次吸入白色粉末,暗叫糟糕,脑子不可控制地混沌,很快陷入昏睡。 何仙姑长出口气,叮嘱道:“为保险,每过一小时给里面丢一次,绝不能让她在车上醒过来。” 火车人多嘴杂,车上有乘警,万一被发现,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必须小心再小心。 “仙姑放心,我明白。” 老黑拍了拍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