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翻过隔壁空房间的阳台,潜入了虞南栀的房间。
看她喝得烂醉,倒在床上,嘴里还一直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晏慎,你得帮我把那个变态找出来!”
“晏慎……你为什么不相信真的有那个变态存在?要是霍祁年的话……”
他当时怒火攻心,直接上去掐住了虞南栀的脖子。
在黑夜的,房间里没有开灯,非常的暗。
虞南栀的房间连着外面的阳台,移门并没有被他关上。
白色微透的蕾丝窗帘被夜风吹得在月光下飞舞着。
冷清的月光透了进来。
虞南栀怕冷,她的房间不仅开着空调,还会开着地热。
冬夜的冷风灌了了进来,一下子把郁赦吹的清醒了一些。
他的手僵硬的捏着虞南栀的脖子,月光下她的脸色憋的青紫,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虞南栀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酒过半醒,在她的惊恐的视线里,郁赦快步离开,从她的阳台上翻了出去。
他的动作很快,而即便虞南栀及时的反应过来,赶过去的时候,阳台外已经是空无一人。
她双臂撑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雪地。
半夜,大雪下得正大,昏黄的路灯下,空无一人。
甚至,连脚印都没有。
虞南栀不确定是不是雪下得实在是大,顷刻间就将那个人的踪迹掩盖住。
深夜很安静。
就仿佛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的脑袋因为酒意还未完全的褪去,又吹了冷风,昏沉的厉害,浑身也因为脖子上传来清晰的疼痛感,让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不已。
她哆嗦着身体,想回屋里,去把晏慎找过来。
这么大的雪,积雪看着都快小腿那么高了,就算是那个人逃了,也是逃不远的。
她相信晏慎的实力,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人。
虞南栀这么想着,转身之际,竟是瞥见路灯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她的心几乎是跳快了几拍。
没别的,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掐自己脖子的人,在暗处盯着她。
就像是那种杀人犯会重新出现在犯罪现场,盯着现场围观人的反应一样。
这种想法让她瞬间毛骨悚然。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蹲在了地上,透过阳台柱子之间的空隙,朝那个人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止不住的哆嗦,却是死命的捂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雪已经在她的身上落下了薄薄的一层。
直到她看清楚了那个人,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害怕一下子就散掉了。
是霍祁年。
她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像是在黑暗里终于找到了一束光一样,外衣都没来得及穿上,她穿着室内的拖鞋就跑了出去。
晏慎就在她屋子里的客厅里,还没有离开。
见她跑了出去,连忙跟着在她的身后。
积雪很厚,她用尽了全力去跑,在雪地里摔了好几次。
晏慎追上她,把她扶了起来。
她当时的脑子里就只有去找霍祁年而已,想也没想的就把晏慎给推开了。
她跑到大树下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可是大树下却什么人都没有。
她茫然的站在雪地里,喘着气,慌乱的环顾四周。
周围除了她和晏慎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虞南栀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溢了出来,蹲在地上哭了好久。
后来,虞南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醒来的时候,自己浑身都疼,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
晏慎给她找来了家庭医生。
她当天晚上就发高烧了,四十一度。
但是因为下大雪的原因,家庭医生没有办法赶过来,晏慎就只好先给她喂了退烧药。
虞南栀这个人,自小就是娇气的,受冷就会发烧,所以她家里是常备着退烧药的。
也幸好有药,才能让她挺到了第二天家庭医生过来。
她想自己昨晚应该是哭得相当的厉害,因为她的眼睛肿的不轻,只是睁了一会眼睛,就觉得酸涩难受。
医生给她拿来了冷敷贴,敷在眼睛上,告诫她一定不能再哭了。
医生还给她打了一针。
也是因为大雪的原因,家庭医生就直接留在了她的家里,以便随时照看她。
晏慎把医生送到了客房后,才回来。
“大小姐,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突然就跑出去了?”
“我看到霍祁年了。”
虞南栀的眼睛覆着冷敷贴,是闭着眼睛和晏慎说话的。
只是她说起霍祁年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哭。
温热的眼泪从紧闭着的眼角滑落下来。
温度滚烫的让她心里发酸。
晏慎的声音传了过来的,依旧是那个冷冷淡淡的调调。
“大小姐,你看错了。”
“不提他了。”
虞南栀回想起来,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霍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