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滋味,其实她自己也很不好受。
雨如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砸在车窗上,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
虞南栀窝在车内,耳畔回荡着霍祁年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
她现在习惯将情绪深埋心底,但是今夜,所有的防线似乎都在霍祁年的温柔面前土崩瓦解。
“南栀,我就是你的过往,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不仅这个他知道,就连另外一个人格,郁赦,有关虞南栀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霍祁年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像是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虞南栀眨了眨酸涩的双眼,靠在他的怀里,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
“你今天故意的吧,故意想要弄哭我。”虞南栀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抬头看向霍祁年,眼中满是不解。
虞南栀眨了眨发酸想哭的眼睛,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霍祁年微微颔首,淡淡地应了一声:“恩。”
虞南栀震惊的抬头看向他,“为什么?”
他伸出手,轻轻拭去虞南栀眼角的泪痕,“你习惯压抑自己的情绪,但你真正需要的不是压抑,是宣泄。”
虞南栀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霍祁年是了解她的,但是她未曾想过,霍祁年会这么了解她,甚至愿意为她承受所有的痛苦和无奈。
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倾诉出来。
“你习惯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是你真正需要的不是压抑,是宣泄。”
因为自身原因,不得不流产。
虽然她暂时也不想要孩子,但是她心里是很难过的。
有选择,和没有选择,是两回事情。
流掉孩子,是她没有办法的选择。
“哭出来就好了。”
流产这么久,她只有刚做手术那会,麻醉过去,她疼的眼眶红了红,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虞南栀鼻子一酸,埋首在他的颈窝处哭了好久。
哭累了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霍祁年开车把她送回了家。
半路的时候,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车子也越来越少。霍祁年开得格外的慢。
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辆和他们同样牌子甚至相同型号的车子翻倒在路边,大火熊熊燃烧。
霍祁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
空气里还弥漫着难闻的烟味。
因为这样,道路被堵住了。
霍祁年坐在车里。
雨刮器一遍遍的刮走雨水。
救护人员迅速赶到现场,将满身是血的车主抬上了救护车。
他阴沉着脸色,看着救护人员把那辆车的车主抬上了救护车。
车主满身是血,看起来意识也不清醒。
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隐在黑暗中。
在霍祁年望过去的时候,他不慌不忙的走出来,朝着霍祁年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随后转身跑开,没入了黑暗中。
是晏慎吧。
这个人跑起来的动作并不利索,一看就是腿受过伤的样子。
霍祁年眯起狭长幽深的黑眸,不紧不慢的收回了视线。
这个和他开着一个牌子相同型号的车主,未必就是误伤。
也许是晏慎知道虞南栀也在他的车里,所以故意挑了这么一个无辜的路人下手,为的就是警告他。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又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方向盘上。
在警方走过来的时候,他打开车窗,露出侧脸,指着刚才晏慎离开的方向,交代了事情。
警方闻言,随即召集人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霍祁年在车里等了半个多小时,道路才通畅了起来。
虞南栀一直都睡着,眼角还挂着未干的眼泪,在路灯的投射下反着光。
这一路倒是平安。
霍祁年料定了晏慎是不敢拿虞南栀置于危险中的。
毕竟她现在的身子骨不比以前,可以随便折腾。
车子开进了车库,霍祁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接起了电话。
“很抱歉霍先生,我们的人并没有抓到晏慎,还是请你们自己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辛苦。”
既然晏慎想要用这个威胁和警告他,那么就不如直接把这个事情做大。
近日出车祸的人本就多,这才隔了多久,又下了一场暴雨。
即便开车的人已经足够小心,但是还是免不了意外发生。
网上不少人看到今晚出车祸的新闻,都是平淡的评论一句,【雨天更是要小心开车】
霍祁年让阿坤联合他名下所有的平台方,把今晚的这个车祸炒作到了最高点。
用阴谋论的猜测,同样的牌子,同样的型号,甚至那个车主和霍祁年一样去过沙滩。
【那个车主不是普通的商人吗?我看就是霍祁年的替死鬼吧!陆家人手里又多了一条人命。】
【据说那个车主和霍祁年基本是前后脚离开的沙滩,只是霍祁年开车慢,那个车主开的比较快,加上雨天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