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知道这里的人都不会很简单，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脑回路这么的不正常。
宁愿挨一顿打，也要上位……
程护士面露无奈，叹了口气，“没有办法，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得不折手段。”
她看了虞南栀，眸光微闪。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利用了你。”
虞南栀拿着牛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
“因为阿语？”
程护士点头。
“我知道你们不合。”
她笑了笑，把牛奶杯放在了桌子上。
“那天，你们在楼梯间争吵，我都听到了。”
其实那天路过那里的人挺多的，不止她一个。
但是那些人好像都麻木了，连八卦都没有兴趣。
虞南栀闲着无聊，就在楼梯口听了一会。
她也不喜欢阿语，所以当程护士突然向她示好的时候，她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程护士想要利用她，让阿语不快。
“抱歉。”程护士蹙眉，低下头，不敢和虞南栀对视，“我没想到你人这么好。”
他们都说，这位虞大小姐脾气很差，还很会向晏慎告状。
程护士之前不了解虞南栀，也是这么看待她的。
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虞南栀脾气不好，只是因为不想自己被欺负了。
那些人嘴碎，如果不在第一时间让他们闭嘴的话，他们的话会传的越来越难听。
至于向晏慎告状……那也是一种自保方式。
晏慎喜欢虞小姐。
告状，在他看来是一种撒娇的方式。
而虞小姐正好利用这一点，对付那些欺负她的人。
她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谁。
而且，她现在的待遇，比以前好了很多。
这都是因为虞南栀的关系。
她知道，私下虞南栀没少向晏慎说她的好话。
虞南栀喜欢谁，谁在这里的待遇就很好。
可越是这样，程护士心里的愧疚就越是多。
说到底，都是她利用了虞南栀。
阿语现在被打发去打扫卫生了。
更是对其他人说，她不过是会比自己拍马屁，懂怎么哄虞南栀开心而已。
“没关系啊，你可要比阿语让人顺眼很多。”
又或者说，在这里的人，也就程护士让她顺眼一点。
虞南栀手里有特权，只要她喜欢，她可以漏一点权力出来给人用。
程护士也不是那种会仗势欺人的人。
“后天又是周日了吧，你要去摆摊吗？”
虞南栀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忍不住的打哈欠。
她最近晚上睡眠不好，所以白天很容易就困了。
“应该不会放我的假。”程护士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做着手工。
“那你跟我说说吧，摆摊是不是很有意思？”
没有经历过什么人间疾苦的人，提起摆摊，只当是玩乐。
虞南栀没有记忆，所以她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摆摊过，但是在她的想象中，应该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情。
可以把自己做出来的饰品亲手卖给喜欢它的顾客。
真的很有意思。
“如果遇到欣赏你的人，那就很会很快乐，不过这种人太少了，我遇到的更多都是……一些奇葩。”
“我的首饰卖的真的很便宜，但是他们依旧会嫌贵，说比不上大品牌的，可要是他们买得起大品牌的，怎么会来我这里买？”
“还有一些同行会竞争，如果你的摊位生意比较好，其他摆摊的就会组成小团体欺负你……”
虞南栀安静的躺在躺椅上，听着她说话，眨了眨眼睛。
“那……你是不是很辛苦？”
“嗯，有几次会崩溃过，但是哭过后还是得继续啊，我不相信自己一辈子只能在那个小巷子里卖自己的首饰，终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带着我的作品，让更多的人看到我。”
“我相信你可以的。”
虞南栀打着哈欠，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晚上吃过了晚饭，她端着自己的果盘，去敲了晏慎的门。
晏慎刚换过药，空气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外，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难闻的药味。
“你的嘴巴是不是很苦？吃点水果吧。”
她把果盘放在了他的桌前。
“酸的，可以解苦。”
晏慎拿起一个橘子，刚要剥开，听到她的话，手微微一顿，抬眼轻笑。
“你之前，也这么作弄过我。”
“是吗？”虞南栀跟着他笑了起来，“之前是不是作弄，我不清楚，不过我现在肯定是为了拿你出气的。”
“为什么？”晏慎温和地看着她。
其实他的脾气很不好，尤其是腿疼发作的时候。
但是只要看到虞南栀，他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虞南栀……是他的药啊。
“大概是因为……我现在没有自由，又没有办法离开你，心里憋了气没处法，所以只能找你发火了。”
晏慎勾了勾唇，“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