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样的话,不就是故意的想要让她慌乱么?
虞南栀定住神,“当时,我怀疑我父母的死,和陆家,和晏慎有关系的时候,他无力辩解,这也是我决定让他离开我的世界的最重要的原因,如果他还想得到我,那么他不至于同样的错,再犯第二次。”
那个人闻言,笑了起来,眉梢眼角里流露出几分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
“听上去,你依旧很信任他。”
“……”
他的这话让虞南栀怔愣了很久。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存在信任晏慎的可能性。
不过……即便是他所说的这样,那也只能代表这份信任,是晏慎给她灌输在潜意识里的。
而现在,这个人提出来,也不过是想让她意识到这一点,想暗示她,晏慎对她很重要。
她才不会上这个当。
不过……虞南栀看着他,眉眼里故意流露出一丝惊讶,她摇着头,后退了一步,就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一样,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虞南栀维持着这样复杂的情绪几秒后,抬头看着他,眼眸里有泪光闪烁。
“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他勾起了薄唇,“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看到她。”
……白瞎了她的演技了。
虞南栀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抬手抹掉了眨眼后掉下来的眼泪。
套不到哥哥的下落。
也没有办法知道晏慎的信息。
唯一有收获的,是至少能确定哥哥是还活着。
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看向那个人。
“你怕不怕死?”
“当然怕。”他轻笑着,挑眉反问,“只是,你敢要我的命?”
虞大小姐的手上,是不沾血的。
她从来都只是威胁人而已。
几年前,网上有一个非常火爆的帖子,爆料商界各个大佬的料,谁的身上都没有几个干净的事情。
陆家人的最多,而霍祁年,他唯一的黑点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至于他自己,是商界里难得的干净。
当时,评论里很多人都说,以霍祁年对付他父亲霍氏集团的那股狠劲,也就是因为他心里还有着虞南栀,否则他不可能会这么的干净。
这话不假。
没有虞南栀,霍祁年恐怕会和晏慎一样,永远活在黑暗中。
所以,他也不会担心霍祁年能把他怎么样。
只要他还想和虞南栀在一起,他就永远不敢要他的命。
而陆家的人,也就是笃定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敢这么的肆无忌惮。
虞南栀眉心下沉了几分。
被人用自己的性情拿捏住。
还真是……挺讨厌的。
“从现在开始,停止对他的一切治疗,如果他作死,也不用再施救了,他要是死了,报上去,也就顶多是个看护不周的责任,大不了就赔个几百万,不过,能被陆家所用的棋子,户口本上也就只有一个人了吧?”
“还有他的一日三餐,让他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白白养一个敌方的人,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龚医生闻言,却是上前低声道,“霍太太,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如果停掉治疗的话,他恐怕……”
“死,是死不了的吧?”
“当然,只是会留下后遗症。”
虞南栀笑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身上的伤又不是我给弄出来的。”
“如果你想让自己舒服一点的话,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吧?”
虞南栀瞥了他一眼,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转身就离开。
她已经给了这个人,太多的机会了。
事实上,林念舒有一句话说她说的很对。
她高高在上惯了。
是啊,她高高在上,哪里习惯去求人呢。
还是威胁比较好使。
刚刚只瞥了那个人一眼,就已经看到他的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
他自己刚才也说了,他挺惜命的。
且不说他的那条腿,是不是为了陆家没了的,反正往后他的身体怕是不行了。
他不就是喜欢给陆家卖命么?
那就让他好好卖吧。
虞南栀回到车上,手里还拿着一袋从疗养院里那里顺来的一包零食。
是那些医护人员自己做的零嘴,主打一个无添加又健康。
霍祁年见她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低低的笑着,“刚才我还在想,要怎么哄你开心,现在看来,应该是不需要了。”
“需要!我当然需要!”
虞南栀抱着他的手臂,身体贴了上去。
“霍祁年,我很需要你,你现在就哄我!”
她的不安,过于的明显,就连一句开玩笑的话,都能让她如临大敌一般。
霍祁年的确是花了一些心思,才把她哄好。
恩……只是看上去哄好了她而已。
虞南栀没有放过自己,但是总是放过他。
“你觉得,那个人会多久才求饶?”
男人站在厨房里正在放水的水池前,水声哗啦啦的,他卷起的袖口,侧首看着跑进来抱着自己腰的虞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