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霍先生。”
虞南栀蜷缩在霍祁年的怀里。
“你上次说走就走了,我还没有好好跟你说再见……”
霍祁年闻言,轻笑了一声,垂首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吻。
“我们之间,没有再见。”
从来都不存在再见。
虞南栀一愣,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撇撇嘴,“那你跟我约定,下次不许突然就消失。”
哪怕是走,也要跟她说一声才好。
上一次,离开之前他还是霍祁年,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郁赦。
她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
“我尽量。”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做不到的事情,不会给出保证。
但虞南栀也不是要他的保证,她当然知道这个事情,也不是霍祁年自己就能决定的。
她只是想要霍祁年哄哄自己。
已经……很久没有人哄她了。
虽然刚才受了惊吓,但是虞南栀吸入的麻醉还没有完全被代谢掉,她和霍祁年说着说着就又睡着了。
霍祁年陪了她一会,确切的说,是让虞南栀陪了自己一会后,他才舍不得的放开了她。
他下了楼,刚才的那个人还在客厅里。
保镖正看管着他。
以他安排的安全布局,是不可能会有外人混进来的。
除非是他下命故意放人进来的。
磅礴大雨的雨夜,视线受阻,是非常适合动手的夜晚……也是……一个适合让鱼上钩的夜晚。
保镖见霍祁年下了楼,便抬脚踢向了倒在了地上还昏迷不醒的人。
霍祁年瞥了那人一眼……
这人进来的时候,带着黑色帽子和黑色的口罩,现在已经被保镖拿走了,露出了他的脸。
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看着像是经历过爆炸之类的事故的才会被毁容的脸。
霍祁年淡漠地出声,“拉到外面去,太太还在睡觉。”
刚睡下,睡得又不是很安稳,就连在梦里,她都是哭着抱着自己不让他走。
虞南栀自小就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
这样的出身,最不缺的就是安全感。
可偏偏,她如今最没有安全感。
霍祁年紧了紧拳头。
站在雨里,朝着那个人就挥了一拳头。
他很久没有亲自揍过人了。
力都是相对的。
对方有多痛,他的手也就有多痛。
但是他完全感觉不到。
再痛,也是他自己活该。
是他把虞南栀害得整日惶惶不安的。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刚才保镖的一脚,没有让这个人醒过来,但是霍祁年的这一拳头,倒是把那个人给揍醒了……
大雨里,他视线模糊的惨烈。
用力地眨着眼睛好几下,才能看清楚眼前的人。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是被抓住了。
“你和晏慎是什么关系?”
霍祁年很少会没有耐心,但是今晚,他耐心全无,上前抓着这个人的头,低声质问着。
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容貌全毁,但是他的身形和晏慎实在是太像了。
霍祁年眯起黑眸,如果对方下一秒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实话的,可能又要被挨上一拳……
那个人没有说话,反而像是意识到用来遮掩自己面容的口罩没有了,所以他还是慌乱又奋力的挣扎。
男人的黑眸再度眯起了几度。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起了虞南栀曾经提起过的,那个在芬兰像鬼一样出没在她身边的那个变态。
“是你?从芬兰跟着南栀到了这里,还是说,你是从这里一直跟着她到任何一个地方的?”
如果是前者,对于霍祁年来说,其实不算是什么事情。
他可以说是因为他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但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代表了,这个人一直都在虞南栀的身边,他居然没有发现……
拳头被握紧,雨滴顺着男人手背上爆出的青筋蔓延滑落。
这个人始终没有说话,他发现自己挣脱不开后,就一直低着头,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
他似乎很害怕,自己的这张脸,被别人看到。
霍祁年虽然怒火攻心,但还是发现了这一点。
他让人拿来了他的帽子和一个新的口罩。
“想要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人倏地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帽子和口罩后,又飞快的低下头点了点。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南栀的?”
那个人摇摇头。
不是那个变态?
“你是晏慎的人?”
霍祁年眯眸,狭长的黑眸里透着几分湛湛危险。
只见那个人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后,犹豫了一两秒,又飞快的摇头。
他不是?
“你和晏慎有关系吧?”
那个人点了点头。
他回答问题的时候,始终都是低着头,用点头或者是摇头来回答,从不开口。
“会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