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点点头。
“你也是给他处理过伤口的,应该知道那一刀有多深,霍祁年中了那一刀后,又挨了揍,意识早就不清醒了,只能是我出来了。”
郁赦出现的意义,就是保护霍祁年这个主人格。
虞南栀望着他,滞了滞,缓缓的道,“谢谢。”
郁赦明显的怔愣,一两秒后反应了过来。
她是在为霍祁年,向他道谢。
虞南栀安排了保镖把昏倒在地上的虞北穆送去了医院。
但是在半路中,保镖联系上她,说虞北穆醒来了,他强行下了车,自己回了虞家。
虞南栀没有那个心力管虞北穆。
她想着反正郁赦也没有下狠手,哥哥身上的那点伤,不至于有危险。
…………
郁赦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杜绝了虞北穆想要催眠虞南栀忘记霍祁年。
易白也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帮虞南栀。
还是以这种方式。
“或许,他也不是很愿意让你遗忘霍祁年,哪怕只是骗人的而已。”
在这个立场上,郁赦和虞南栀,这两个争锋相对的人,居然是站在一起的。
但虞南栀并不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易白的。
她是为了哥哥虞北穆。
“他第一次那样说我,外人怎么看待我,我都不在乎,但是他就是不可以!”
虞南栀一想到虞北穆说的那些指责嘲讽她的话,她就觉得很委屈。
易白拿了一包新的抽纸给她。
“想要哭的时候,就不要压抑,发泄出来,对你比较有好处。”
虞南栀接过抽纸,但是眼泪已经被自己逼回去了。
哭不是小孩子才专属的权利。
成人和小孩子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成人会压下自己所有不好的情绪,以为压下去就没有事情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
这些负面的情绪会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里堆积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腐朽,等到人察觉到的时候,这颗心已经腐烂了。
有情绪就要让它浮现,这本来就是人的本能。
但是随着人逐渐长大,这个本能就被渐渐遗忘。
被遗忘的狠的人,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或是心理,或是身体。
易白看着抱着纸巾,却已经哭不出来的虞南栀,推了推眼镜,开始引导她。
“你再跟我说说,虞北穆那天是怎么说你的,我好更了解他现在的情况。”
虞南栀说了很多,易白却不断地让她去回忆细节。
细节想起来的越多,她的感觉就会回到当时的情景。
虞南栀说着说着,就不说了,低着头。
易白适时的起身离开。
治疗室里只有蓝牙音响在播放着白噪音。
是她很喜欢的那种雨声混杂着煮浓汤的声音。
易白不在场,虞南栀一个人在里面哭了出来。
她哭得有点凶,抽纸用掉了一包,人也哭累了,蜷缩在躺椅里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睁眼时眼睛非常的不适。
大概又哭肿了。
她从包里翻出了随身带着的墨镜给自己戴上。
易白在她醒来后的五分钟后回到了治疗室。
“我刚才联系了虞北穆,郁赦把他打的挺狠的,脸上受了伤,腿上的旧伤也发作了,我给他安排了入院治疗,但是他不肯来。”
虞南栀听着沉默了一会。
郁赦和虞北穆打架的时候,她就在场。
她记得郁赦并没有攻击哥哥的腿。
十有八九是他跳车的时候伤到的。
因为她戴着墨镜,很难让人看到她现在是什么眼神,也就无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的想法。
“那就安排医生到家里去治疗。”
易白点点头,“我正有这个打算,不过我担心其他医生管不住他,所以打算你这里结束之后,我就去他那里。”
他说完后顿了顿,才又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我才不去,他还没有跟我道歉!”
虞南栀倒也不是生虞北穆的气,他知道这也不是他的错,但是他对她说了伤害的话,那就必须要道歉。
易白点头,“行。”
两人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分开。
易白看着虞南栀坐进了车里,单手搭在车窗上,弯腰看着她。
“对了,最近郁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郁赦?”虞南栀摇摇头,“没有啊。”
“那就行。”
易白这就放心了,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
郁赦装霍祁年装得很像,只要他愿意,可以说,没有人能分辨得出是他,还是霍祁年。
至少易白分辨不出来。
虞南栀虽然能分辨的出来,但是经常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感到迷茫。
她想,她大概是太想霍祁年了。
虞南栀每次做完心理治疗后,整个人都会很疲惫。
所以一回到家里,就窝在房间里睡觉,连晚饭都没有吃。
郁老爷子给她留了晚餐,放在了厨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