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闲散慵懒的靠坐在车椅上,看着怒气沉沉的郁赦,实在是觉得,这多大点的事情?
虞南栀突然想起了什么,坐直了身体,凑近他。
“说起来,你这么容易生气的吗?”
郁赦其实本来都快想不起她那三年里是麦克秀的超级会员这件事情了。
现在被她一提起来,倒是想了一个事情。
他盯着虞南栀冷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找你的麻烦?”
霍祁年的确不会找虞南栀的麻烦,因为他舍不得,所以只能压抑自己。
然而,压抑的愤怒是需要一个发泄处的。
郁赦,就是霍祁年怒气的发泄口。
车子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所以郁赦可以无所顾忌。
他伸手掐住了虞南栀的脖子,哑声道,“你以为,他是纵容你么?”
“不然呢?那个时候,他自己都很清楚他是没有立场管我,也没有资格出现在我面前的。”
虞南栀很清楚这一点。
郁赦的力道在一点点的收紧。
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再一次开始剥夺她的呼吸。
可是她非但没有生出恐慌,甚至还觉得很痛快。
霍祁年不在了,哥哥也回来了。
其实,她真的没什么念想了。
每一天醒来,她都跟自己打气,告诉自己,霍祁年会回来的。
可是郁赦一天天的在她面前出现,身上一点霍祁年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她的期望,好像只能是妄念……
“虞南栀,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敢弄死你?”
“我希望你可以下狠手。”
她的神态几乎可以说是一种漫不经心。
明亮的眼眸底是晶莹剔透的泪光。
眼泪没有流出来,却依旧灼烫了郁赦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收回手。
郁赦把这个,当做是一种身体的本能,来自霍祁年的本能。
因为这种不愿意伤害虞南栀的本能,所以霍祁年之前才能一次又一次地抢夺回身体的主权。
但是这种本能出现的越是频繁,郁赦他心里就更加的清楚,霍祁年是真的不在了。
如果他在,那么此时此刻应该会出来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他……为什么不出现在虞南栀的面前?
郁赦看着毫无生意的虞南栀,心想,霍祁年这个主人格虽然讨厌,但是……他最好还是出现吧。
他出现了,这个女人才能活下去。
郁赦本来是挺生气的,最后却连火都没有发,反而像是焉了一般的,把虞南栀送回了别墅,自己先行下了车,回了房间。
郁老爷子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茶,见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就知道,他们又吵架了。
郁赦这个小子,比他收养的郁宸的性格还要讨人厌。
郁老爷子看着虞南栀脖子里有一圈红印子,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你这脖子……是……是他伤的?”
虞南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其实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掐脖子的时候,她其实也没有感觉到疼。
“我去教训他!”
郁老爷子说罢,就拄着拐杖,要上楼。
虞南栀把他拦了下来。
“没什么,这是他的老毛病了。”
“这还没什么?”郁老爷子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年轻女人白皙的脖子上的那一圈红印子。
这该有多疼啊?
“这小子的性子,绝对是随了霍祁年那个渣父亲的!我郁家,可从来没有出现过暴力狂!”
虞南栀抿着唇,“和血缘没有关系,郁赦……”
她顿了顿,抬头望着郁赦睡得那间客房。
“他是霍祁年所有黑暗面的显化,他自己也不想的。”
只是因为霍祁年活的太痛苦了。
他却只能压抑自己。
压抑的久了,人就病了。
霍祁年无辜,郁赦也是无辜的。
作为一个副人格,他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和想要的人生,他也很可怜。
郁老爷子闻言,沉默了很久。
他叹了口气,“你……霍祁年最在乎你,我是不想你受伤,你也别因为霍祁年的关系,对郁赦一再退让。”
虞南栀闻言,却是笑了。
“我怎么可能呢。你都不知道,刚才在车上,我把他气成什么样子了。”
“是么?他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暴怒的状态?还能生气成什么样子?”
楼底下传来说笑的声音。
郁赦背靠在门背后。
他的房间是不开灯的。
电视屏幕却是亮着,播放的不是电视节目,而是这个别墅的监控。
虞南栀和郁老爷子的话,他都听见了。
黑暗中,屏幕的光线忽明忽暗的在他的俊脸上投射。
他勾起的薄唇却没有什么笑意。
虞南栀这个女人……居然会为他说话?
还真是稀奇了。
他以为她会哭唧唧的跟那个老头子告状一顿。
第二天一早,郁赦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