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
怎么可能。
虞南栀安静地听着。
霍祁年在说完那三个字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虞南栀抬眼看向他,眼睛眨了眨,忍不住的笑,提醒着他,“霍祁年,我还在等你的解释。”
“什么解释?”男人眉头挑了挑,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有些紧,“还是,你信了她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易白昨晚应该会提醒他的才对。
“霍先生,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有】这三个字就是解释了吧?你不应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一般来说,都是这样的啊。
霍祁年的眉眼压着,在明亮的病房里显得他的神色格外的晦暗。
“易白跟我说,林念舒自己招了。”
她想出来的办法。
虞南栀撇撇嘴,趴在他的心口,打着哈欠。
真的挺奇怪的。
明明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困,这会儿却是突然感觉到了累,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疲惫,但是人是放松的,所以才会想要睡个回笼觉。
“她那个人,就算是说实话,也会保留几分,她说的不全,我要听你的,刚好你也会保留一点,两个人的口供拼凑起来,我应该能猜得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霍祁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扯了扯薄唇,“你这么说话,我会以为你真的信了她说的。”
“那你到底说不说?”
“店铺因为合同的问题,装修全面停下,我过去的时候,店里没有其他人在,林念舒是在我之前就进去的。”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正如虞南栀所说的那样。
他并不愿意说的太多。
霍祁年思量了一会,用最简洁的话,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
“我上了二楼看到了她,下意识的就想走,她追了上来,踩到了什么东西,那些堆积在旁边的砖头都砸了下来。”
“我被砸中了头,看到她伸手拽着我,往围栏上推,围栏装修得并不牢固,我们两个人都掉了下去。”
他顿了顿,垂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虞南栀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只是刚才还玩弄着他病服的纽扣的手在他说掉下去的时候,已经停下来所有的动作。
霍祁年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继续往下说着。
“我抓住了二楼的水泥地,她抓住了我,然后……她抓不住了,就掉了下去。”
林念舒掉在了一楼铺着一块非常脏的红毯上。
而红毯底下,是她准备给霍祁年的装满了钉子的一大块木板。
结果,却是用那块木板钉,葬送了自己的下半身。
那天,虞南栀虽然让保镖对她的另外一条腿下手了。
可是在她进病房之前,她就已经从医生那里得知了。
林念舒因为受伤,下半身瘫了,不会有知觉的。
那天,她惨叫,也只是故意吓唬虞南栀的。
她知道虞大小姐,只是表面的纸老虎而已,根本就不敢做伤人的事情。
至于截肢……她准备的钉子都是生了锈的,占满了灰尘,刺入她的身体里,被人发现的又晚,能留着这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那条腿,本来就是留不下来的。
“她掉下去后,我感觉身上的重量没有了,就爬了上去,之后……我就昏过去了。”
虞南栀依旧没有什么动静,霍祁年在说完之后,紧紧的抱住了虞南栀,也没有再说话。
他以前总是认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会在某天他在这个世界上人格消失。
但是原来不是的。
他不想要被消失。
从二楼摔下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虞南栀哭的样子。
她从小到大都很爱哭,却在回来处理父母后事的时候,一点眼泪都没有流过。
那样的她看着更让人心疼。
那个时候,她身边还有他。
可是他不在了,那她要怎么办?
霍祁年第一次的,无比的憎恨自己体内还存在着第二个人格。
易白总是说,人格融合是目前医学界认为最好的治疗方案。
他拒绝了。
如果人格融合了,那么他就再也不会是他了,再也不会是虞南栀喜欢的那个人。
或许在这之后,他和那个人格掩饰的足够好,虞南栀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可是,他不想骗她。
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呼吸舒缓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居然还是以这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睡着的。
霍祁年闭了闭眼。
“南栀,这段时间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来解决。”
他沙哑的声线,低沉的说着。
易白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
一直到他爷爷亲自来催他开门,易白打开了病房的门。
一打开就瞧见虞南栀侧坐在病床上,弯腰趴在霍祁年的身上,睡得很沉。
霍祁年倒是浅眠,一有动静,他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病房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堆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