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靠坐在沙发上,撇撇嘴,“是他叫你打电话给我的吧?”
刚才她装睡,应该是被霍祁年察觉到了。
易白不予置否。
“他有点后悔。”
早知道会发展成这样,他应该就不会把晏慎弄在这么近的地方。
“可是我真没有什么啊。”
装睡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以为自己还会继续睡,并且那个时候,的确很困。
谁知道她会越躺着却越是精神呢。
她只是……感觉到心累。
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连休息放松的时候都没有吧。
虞南栀不紧不慢的摸着从床上跳下来,又蹦到沙发上,缩在她怀里的岁穗。
宠物,是可以给主人提供多巴胺的。
甚至,还能够让主人精神稳定下来。
正如她现在摸着岁穗软乎乎的身躯,一下又一下的,精神松懈着。
易白沉默了一会,“你的问题不大,但是霍祁年的病情并没有得到缓解。”
他依旧很紧张虞南栀,一日紧张过一日。
就连他这个主治医生,也不明白霍祁年在紧张什么。
晏慎在他的手里。
陆家那个老头子因此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处理这样的病例,医学界的治疗方案就那么几个。
易白几乎都给用上了。
但看起来,没有就没有什么效果。
霍祁年,绝对是他易白医学上治疗困难最大的患者,没有之一。
“他这个人,比我们所以为的都要更加的敏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易白揉了揉眉心。
“虞南栀,我坦白跟你说好了,霍祁年的创伤后遗症,并不是没有办法治疗,但是他情况很特殊,只有你是他的药,所以……”
“我知道了。”
她只是装睡了一下而已,那个男人就要让易白来检查她是不是情绪波动了。
他真的好像越来越严重……
没有这个事情,她都不知道她家霍先生会这么敏感。
老实说,林念舒也很敏感。
虞南栀和她做闺蜜的那几年里,她从一开始的不会顾及其他人感受,逐渐变成一句话要思量三遍,才敢说出来。
可能那样让她太累了,所以在和林念舒决裂之后,她不惯着这种爱胡思乱想又爱作的人。
但是霍祁年……
算了算,他是真的有病。
虞南栀也没有想过,自己在林念舒身上学到的社交知识,居然还会有派上用场的一日,并且,还是用在霍祁年的身上。
啧……果然,没有哪一段经历会是完全没有用的。
n&n的总裁办公室,灯光明亮。
男人面前的电脑上正显示着挂了电话后,神色慵懒的女人打着哈欠,抱着岁穗,躺在沙发上,要睡不睡的样子,娇嗔的让人恨不得回到她的身边去。
易白很快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
易白省略了一些和虞南栀有关他的病情的聊天,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虞南栀的情况。
“她没什么啊,是你多想了,别有事没事就要后悔自己做的事情,她虞大小姐是娇生惯养没有错,但也不至于那么脆弱。”
“霍祁年,麻烦你正视一点,虞大小姐已经成年了,并不是当初那个被霍恒带人围揍还没有办法回击的小女孩了。”
易白说着话的时候灵光一闪。
“你该不会……一直把她当做需要被保护的五岁小女孩了吧?”
“没有。”
男人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声音很淡。
“没有吗?那最好是。”
易白长叹息了一声,“你这是非常典型的爹式男友……不对,爹式老公。”
“……我没有那癖好。”
霍祁年的语调渐冷。
“……不是……唉算了,你不懂。”
易白翻了个白眼,看着桌子上堆满的文件夹,他皱着眉头,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什么时候凉的?
他记得他给虞南栀打电话的时候,这咖啡是刚泡好的,温度还有些烫人。
易白皱眉,“反正虞南栀挺好的,她装睡不一定是不想理你,可能是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霍祁年看着监视画面里的女人,视线不曾移开过。
虞南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很喜欢岁穗,不管去哪里,都会抱着它。
男人的薄唇微微仰起一抹很淡的弧度。
“……”易白有些无语,,“我又不是她,我怎么会知道?”
“你刚才没有问出来么?”
“……我怎么问?”易白抓了抓头发。
这么……私密的事情,他这个外人要怎么问?
不过他虽然没有问,却也是给足了虞南栀暗示的。
现在易白希望虞南栀快点搞定霍祁年,不然他能被霍祁年烦死。
“你其实可以去问她的。”
霍祁年眉目温淡,“但是她不一定会跟我说实话。”
哪怕是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