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谁呢,居然比我还先到。”
易白走了过来,脚步倏地一顿,皱紧了眉头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种私人地方的陆司沉。
裴澈耸了耸肩,解释道,“他在我的拍卖会上花了三个亿。”
易白呵呵了一声,走过去挑酒。
陆司沉知道这些人,一个个的看着像是狐狸一样的精,实际上都跟虞南栀一样,都喜欢直来直去,所以霍祁年才会结交他们。
“我知道今天你也会来,所以才请裴澈带我过来的。”
易白低头研究着酒,并没有搭理主动说话的陆司沉。
而裴澈,也只是因为看在钱的份上,所以才带他过来的。
但是裴澈也不是自作主张,他答应陆司沉之前,已经问过霍祁年了。
霍祁年答应了,他才把人带到酒庄。
他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更多的,是不可能得。
陆司沉早就猜到了易白会是这个反应。
毕竟几天之前的药监局突袭检查易家药厂,是他们陆家的杰作。
“你的药厂主管没有跟你说,那天是我提醒他的么?”
闻言,易白这才抬眸瞥了他一眼。
“你们陆家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我说过了,我不是陆家人。”
陆司沉已经说的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压着耐心,和易白说着他的打算。
“陆家想弄倒易家,我也不是想帮你们,只是不想那个老头子成功而已。”
“他最近很急躁,我想是因为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最近他一定会搞事情,你们能防备几次?”
陆司沉单手落在灰色的运动裤的裤袋里,身形颀长挺拔,平日里那股吊儿郎当的样子褪去,神色是鲜有的认真。
易白看向他,冷冷地笑,“今日,换做任何一个陆家人来跟我说这个合作,或许我会答应,但是你,不行。”
“为什么?”
陆司沉的眉头皱了起来。
为什么独独是他,就不行。
“情报没有错的话,你曾经和林念舒在一起过,甚至,她是你目前唯一有过的女人。”
一个富家公子流落国外,虽然不缺钱,但是没权没势,也没有资格回去,这在上层社会,就是最让人瞧不起的存在。
在那种时期拥有过的女人,一定是非常难以忘情的存在。
和林念舒有关系的人,都非常的危险。
况且,他现在回来,有权有势有地位,却依旧没有女人。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陆司沉眉头又紧了几分,“就因为这个?”
“抱歉,我对和林念舒有关的人,都讨厌。”
陆司沉垂首,看着杯中的葡萄酒好一会,才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话里的意思其实很明白了。
陆家人就是这样,解决一个人,还要多说一句去请教别人。
易白看了看他,鄙夷的冷笑。
“陆公子误会了,我和你们陆家人不一样,我可以不救人,但是不会害人。”
易白说到这里,情绪很是激动。
激动到站在一旁看戏的裴澈都忍不住朝他多看了两眼。
“说起来,林念舒还真是像你们陆家人。”
易白嘲讽的眉眼几乎是让站在单向玻璃后面的虞南栀给看呆了。
“是陆家人把他怎么了吗?还是林念舒?”
她转头,看向了站在身旁的颀长高大的男人。
“我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霍祁年不紧不慢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视线从易白身上移开。
“我比你多一次。”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久到他都快要记不得了。
“是什么时候?”
虞南栀好奇的凑了过去,贴在他的身上。
“你拉着林念舒的手,跑到我的面前,向我介绍你的好朋友的时候。”
那天,易白也在。
“……我没有什么印象了。”
“你们走后,易白提醒我要小心林念舒,我第一次在一个医学世家的公子哥脸上,看到了恶毒的神情。”
他当时……恨不得林念舒死。
“因为什么?”
霍祁年瞟她,“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有谈恋爱么?”
虞南栀摇头。
易白把他的那份爱意藏得很深很深,几乎没有人知道。
霍祁年知道,也只是因为他有一次拿着明显是送给女孩子的毕业礼物来请教他。
不过后来……没有下文了。
再后来,他墓园祭拜他母亲的时候,碰上了易白。
“或许,他会一直单身下去。”
虞南栀抿着唇,霍祁年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又和林念舒有关么?”
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转身坐进了沙发里。
不回答,就是一种默认。
难怪呢。
那个时候,易白说什么都不肯给林念舒动手术。
她做的孽,最终会回到她自己身上。
“那陆司沉呢?要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