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避开虞南栀的眼睛,很快地否认了。
大概是又觉得自己的下意识反应太容易引起她的怀疑,所以他又说,“我希望是这样。”
虞南栀坐在易白办公室里,等到拿一瓶酸奶都被她喝完了,霍祁年才结束了鉴伤流程,过来找她。
易白有其他的病人,并不在。
霍祁年进去的时候,虞南栀正趴在桌子上。
门被轻轻地关上,脚步声也极轻。
但还是在他走近的时候,虞南栀坐直了身体。
“没睡?”
霍祁年低眸看着她,剑眉挑起。
之前她在做过心理治疗后,都需要小睡一会的。
虞南栀仰起脑袋,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易白说你可能被我影响了。”
男人的心脏狠狠地一怔,浑身都紧绷得僵硬住了。
虞南栀看得出来,他的神色有极细微的变化。
刚才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想,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想得脑袋都发胀,所以在桌子上趴了一会。
想不通的事情,她更倾向于直接问。
她需要一个答案。
而霍祁年明显并不太想和她聊这个话题。
“你不是想快点治好我的病吗?”
虞南栀眉眼弯弯,声音很娇软着,但是态度很强硬。
“那你最好不要骗我,因为一定会被我发现,我发现了你在欺骗我,我就会生气,生气失去理智,就会被潜意识占据,病情可能会更加严重了呢。”
虽然很多事情她想不明白。
但是她一旦知道知道对方的弱点,就会拿捏住,达到她的目的。
霍祁年想要她快点好起来……
男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剑眉紧蹙着,一言不发。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我会乱想啊……霍祁年。”
虞南栀虽然一脸的戏谑,可是在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从嘴巴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你是不是有病?”
她深呼吸了一下,抬手顺着自己的长发。
“易白说,他不想我们两个都是他的病人呢。”
霍祁年深邃的眸色几度交错变化。
“南栀,就算我真的有病,也不是被你影响的。”
虞南栀怔愣了一下,突然才看懂覆在他眉目间的那一层浅薄的戾气是因为什么。
但正常人的思维难道不是:我没有病,所以不存在影响这件事情。
而霍祁年的第一反应却是告诉她,如果他有病,也不是因为她。
他想让她别那么自责……
虞南栀皱了皱眉,压下疑虑。
霍祁年的脑回路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你为什么没有否认自己有病?”
男人的嗓音低哑,蹙起的眉目间的痕迹也已经抚平。
“易白怀疑的没有错,我大概也有点问题。”
虞南栀是做好了准备,要逼问他的,甚至已经想好了很多的话术,却没有想到这才哪到哪,他居然就这么坦白了……
这样一来,倒是她节奏被打乱的有些不知所措,乱了阵脚。
男人蹲在她的面前,宽厚的大掌把她的双手包裹在手心里。
他低垂着脑袋,黑色短发落下,在他好看的眉目间落下了一片阴影。
他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的,可能是在斟酌着用字,也可能是他并不习惯和人摊开心扉,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于她的面前。
所以,他甚至都没有和她对视。
“南栀,我知道你其实没有以前那么在乎我,也没有以前那么爱我,我很喜欢看到你为自己努力的样子,但是我很自私。”
虞南栀的眼神顿了顿。
“我希望你更好,但是我也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自嘲地勾了勾薄唇,俊脸垂得更低了一点。
好像因为那点晦暗的心思,让他无地自容。
虞南栀有点好奇,“所以,你发自内心的想把我怎么样?”
霍祁年再度沉默了下来。
虞南栀安静地等着。
几秒后,他缓缓地开口,“比晏慎更可怖。”
他倏地抬起头,盯着虞南栀,“你还想听吗?”
虞南栀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霍祁年的答案的确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愣愣地点点头。
霍祁年握着她双手的力道紧了紧。
“我想把你私有化。”
“现在不已经是了吗?”
她是霍太太,没有男人敢窥觊她。
“我的意思是,你的世界只有我,就像当初晏慎用尽一切手段,让你心甘情愿的待在芬兰,和港城的所有都断开了联系。”
本质上,他和晏慎一样的恐怖。
只是,他能克制自己。
大概是这种想法太过强烈,他又克制着自己,时间久了,就成了病,分裂出另外一个人格出来。
但这怪不到虞南栀身上。
是他自己的问题。
是他有了那些晦暗肮脏的想法,才会导致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