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施怔了怔,脱口而出,“真羡慕你可以这么洒脱。”
她就做不到。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接受景言浩。
因为当初是她求着父亲,把公司的主业从海外转移到国内的,只是为了想着可以更好的帮助景家。
但是后来的所有事情,都仿佛失了控。
她离婚了,父亲也去世了,那些安逸的日子再也没有了,她没日没夜的和公司高层,甚至自己的亲戚们为了权利斗争。
其实她也很累,只是现在这个局面,不是她想停下,就能停下的。
她总觉得,如果当初没有和景言浩结婚,也许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糟糕的事情。
电话才挂断,霍祁年就靠在床头看着海外的股市,懒洋洋地问,“大半夜的,她有什么跟你聊的?”
霍祁年一直不太喜欢和虞南栀独处的时间被其他人打扰。
基本上下班后,只有温助理和何秘书能联系上他。
而这两个人也除非是遇到了自己不能处理的急事,否则也不会打扰他。
虞南栀就不一样。
好像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的找她聊天。
霍祁年虽然不管着她,但是对此还是有些不满。
虞南栀眉眼弯弯地翻身扑在他的身上,捧着他那张有些黑的俊脸就是吧唧一口。
“我没告诉过你,女孩子之间的聊天,每一个字都是秘密吗?”
霍祁年表示不理解地挑了挑眉。
对她的亲吻,还是很受用的。
他倨傲地抬起下巴,睨着虞南栀,“是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你真的想知道吗?那不要后悔。”
虞南栀抿着唇,坐在他身上。
男人浑身上下,就只有那条白色浴巾包裹着下身,她的动作有些大,以至于他闷哼了一声,眯起的黑眸里,眸色浓稠的像虞南栀平板上的那副才起了底稿的泼墨。
“她问我打算怎么过生日。”
霍祁年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晦暗的眸色说不出的深,刚才那些旖旎的想法因为这一句话被冻结住。
其实虞南栀也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
只是她想着易白说的,越是不能碰的禁忌,就越是要摊开来说清楚明白。
作为一个病人,她还算是很听医嘱的。
虞南栀知道霍祁年刚才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把这个事情故意摊开来讲,也是想着这晚算是废了,霍先生应该是没有什么心思跟她这样那样了。
她今晚想休息休息的。
霍祁年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自上而下的抚摸过,一路滑落到她纤细的腰间,才停下。
“你想怎么过?”
他的语调很淡。
虞南栀耸了耸肩,坦然道,“我没想过。”
其实她真的都不记得自己生日了。
要不是乔施来问她……
男人滚了滚喉结,声音有点哑,“我看你对自己生日不太上心,所以想着那天就我们两个人过。”
虞南栀一向都很有仪式感,他的生日的时候,她就会早早的开始筹备计划。
轮到她自己的生日,她没有什么动静,霍祁年也不太敢问,就想着那天陪着她,做什么都可以。
唯一的安排就是那天他一整天的时间都是她的。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喜欢。
虞南栀点点头,没有什么异议,“这样很好啊。”
办宴会什么的,一想到要应付那么多的人,她就感觉身体累,心也累。
亲近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但是乔施和景言浩关系不太融洽,请他们两个来吧,似乎会很尴尬,不请吧,又说不过去。
一个人都不请,这样更好。
“南栀。”
霍祁年看着她,眉心皱起。
“恩?”
虞南栀抬眼和他对视着。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她听到他说抱歉。
虞南栀失笑,其实她很想说没关系,都过去了,但是她说不出口。
她可以骗所有人,装得很洒脱,但是……她骗不了自己。
有些事情,一想起来,心还是会疼,会难过的……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霍祁年当时也是为了她好。
乔施说羡慕她,其实她不知道,虞南栀也在羡慕着她。
乔施还可以随心所欲,而她知道自己已经做不到这样了。
反正就是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羡慕。
人生不都是这样吗?
得到了一部分,就要割舍下另外一部分,既要又要的,放不过的是自己。
心理病就是这样,刚治疗的时候似乎好了一点,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好,但是随着深入治疗,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找着那些伤口,开始分析,找溯源,然后似乎状态又变差了。
虞南栀的病情对于易白来说,最棘手的部分,就是她生日这件事情。
她成年礼的那一天,对她而言,是痛苦的开始。
易白一直在纠结,她生日这个事情,要不要先解决,还是等她情况再好一点再进行治疗。
就这样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