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来了很久了。”
前面的同学提醒道。
虞南栀朝她说了谢谢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快步跑了出去。
教授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跑出去,他皱了皱眉,原本是想喊住她的。
但是一低头看到画板上的那副画,用色非常大胆,明明是画人,可一眼望过去,却又像是在画某一个场景。
黑暗,诡异……
虞大小姐的画风又有了进步啊。
教授默默地收起那张画,继续走到另一个同学面前,点评着她的话。
“人物素描的不错,眼神非常有故事……不过……我们这节不是素描课。”
………
虞南栀跑出教室,扑进了霍祁年的怀里,“今天怎么想到来接我?”
“不是去过医院了吗?”
大概是因为有些事情不得不瞒着她,所以霍祁年在其他地方都显得特别坦诚。
他来,是因为担心她。
果然,虞南栀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混合着后怕和故作镇定的复杂情绪。
霍祁年单手搭在她的后腰上,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他说了什么?”
虞南栀没有回答,只是说,“你改天让易白也给他看看吧,心理的病还挺严重的。”
她说完又眉头皱了皱。
她怎么会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能用语言给人灌入潜意识的人,能正常到哪里去?
“他真的是变态!”
听着虞南栀抱怨了这么一句,霍祁年直接把不正常等于变态这个观念刻在了心里。
他一边安抚着虞南栀,一边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原来虞南栀就是这么看待不正常的人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意的握成了拳头。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这个病有什么,不想对人说,也只是懒得去说,他烦那些听到这种病后,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
他从小就是在那种眼光下长大的。
所以他不喜欢。
不对虞南栀说,最开始的时候,他可以这么骗自己,说是怕虞南栀担心他,但是时间越久,他就越清楚……他实际上怕的是虞南栀也和别人一样,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不管是害怕,恐惧,又或者是可怜,同情……
他都不想让虞南栀用这样的眼光看他。
他只是希望……在虞南栀的眼里,他是一个正常人。
但不正常的人想要维持一个正常人的假象,真的会很疲惫不堪,这样也会加重他的病情。
易白早就提醒过他这一点。
可是他没有办法去以一个自己最真实的面目去坦诚的面对虞南栀的任何目光。
他不敢……
虞南栀在学校里随手画的那张画,因为太过令人移不开眼球,所以那位教授直接帮虞南栀报了一个国际比赛。
赛果毫无疑问是她得了第一。
又因为这个国际比赛之前没有一个华人得过奖,所以国内的媒体大肆报道了一周。
在监狱里蹲着的霍老头子是在休息时间,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了有关虞南栀的这个报道。
他盯着那副画看了很久。
夏雨淅淅沥沥得下了好几天,闷热潮湿,人也变得很浮躁。
虞南栀倒是因为喜欢下雨天,所以情绪很平静。
她坐在房间里,等着狱警把霍老头子领过来。
霍老头子拜托狱警,传消息给她,传了一个多星期,虞南栀烦了,所以今天才来见他。
她也有点好奇,这个老头子还想搞什么事情?
人都在这里面蹲着了,就不能安分点吗?
正这么想着,门咔擦一声响起,霍老头子被狱警领了过来。
虞南栀淡漠地抬头看着他,一直到他坐下,她也没有主动开口。
这次见面只允许十分钟,所以霍老头子没有那个心思和她玩心理拖延战。
“我看到你的那副画了,是一眼看过去,就非常令人震撼的作品。”
“……”
虞南栀转动了一下灵动的眼珠,一时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起这个。
霍家老头子在文化上其实没有什么造诣的,虞南栀打心眼里觉得,他又看不懂画,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霍老头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非常认真地打量着她,那眼神暴露,根本不加以眼神。
不得不说,比起以前那偷偷摸摸的打量人,他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居然也是一种进步。
霍老头子看着虞南栀,她就让他这么看着。
最后,他终于又开了口,“你变了。”
“……”
这就是他打量她一两分钟后得出的结论?
虞南栀依旧一言不发,因为她还没有想明白这霍老头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记得,你在和霍祁年结婚之前,作品都是以温馨明媚著称的,都说画画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心境……”
虞南栀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这老头还没有把话说全,但是她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
“而你最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