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恒那个败家玩意,每晚都快把自己葬在酒吧里了。
美名其曰和人谈生意。
霍老头子好几次都被他给气得吃降血压的药。
一想起那厮,霍老头子脸色都不好看了。
不过他更生气的是这老总只提霍恒,偏偏不提霍祁年。
那也是他儿子!
言辞里透露出来的恶意不但没有掩饰,甚至在那老总含笑的眉目里更甚。
霍老头子把怒意压下,勉强扬着笑意,道,“我大儿子住这里。”
“谁啊?霍先生吗?”那老总闻言,又是一乐呵,好像就是在等着他这句话一样,裂开了嘴,笑道,“整个港城不是都知道他一成年就跟你断绝了关系。”
那个时候霍祁年年少气盛,他送了自己一份十八岁大礼――买下港城当日所有报刊的版面,登报说明他和霍家再无任何关系。
他甚至想过去改姓,随母姓。
那天他也真的去了,虞南栀陪着一起去的。
只不过当时霍家势力正盛,谁都不敢给他办。
改姓的手续又很繁琐。
他本来是执意要该的,但是虞南栀说,既然改不了,那就不改了,索性就让港城霍家变天吧。
此霍非彼霍。
让霍祁年用着他父亲的姓氏,将霍氏地位取而代之。
从此往后,旁人提起霍氏,想到的也就只有霍祁年,至于他老子是谁,顶多就是再提几句他作为渣父不是人的八卦。
霍氏集团的衰落,是自己儿子亲手缔造的。
没有比着更羞辱的事情了。
霍祁年从小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姓,那天他非改姓不可,什么人劝都没有用,最后还是听了虞南栀的这几句话,改了主意。
他甚至因为自己的这个姓终于有了点作用而开始喜欢上了。
他母亲眼里只有他父亲,脑子里也只有那点爱恨情仇,心里从来都不在乎她这个儿子,只是把他当做争夺丈夫注意力的工具而已。
所以霍祁年对于母亲姓氏也没有那么执着。
他本该是凉薄的,父母如此,没人能指责他什么,可他偏偏遇上了虞南栀。
她永远就像是一束光,在无望的绝境给他带来希望。
虞南栀当年说的话,他都一一做到了。
他连报复自己父亲的手段,都是按照虞南栀说的那样去做。
但是没有人知道,甚至虞南栀自己都忘记那天她曾对霍祁年说过什么了。
可霍老头子是记得的。
那天霍祁年去改姓氏的时候,霍老头子的新任老婆特意去调了监控,拿给了老头子看。
本意是想让他生气,对自己这个儿子下死手。
所以虞南栀说的那几句话,霍老头子也听见了。
只是当时他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虞家这位小丫头实在是幼稚。
儿子对付老子?想妄想取代他。
怎么可能!
直到一年多前,霍氏集团开始衰落,商界的人,普通百姓,提起霍先生时,指代的是都是霍祁年。
那晚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监控里虞南栀对霍祁年说的那几句话。
他本来就不怎么待见整日帮他儿子处处给他难堪的虞家丫头,那晚一想起来,他这心里头就恨了,连带着对虞家也恨了起来。
虞家出了事情,他本来可以维持一下表面客套,但是他一想起来就恨,所以不光自己落井下石,还撺掇虞家的股东和亲戚,企图彻底瓦解虞氏集团。
他当时下手又快又狠,因为他知道,只要晚一点,他儿子就会力挽狂澜。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都把虞家整成了一个空壳子,霍祁年居然还能救下虞氏集团。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霍祁年的能力。
他以前以为霍祁年能创立n&n,不过是幸运,不过虞家帮了他。
那老总还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不爱听的话。
“老霍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霍祁年也是你儿子,当日你对他还不如对一条狗好,现在念起他了,人家认你吗?”
说什么上儿子家吃饭。
也不怕说出来被人笑话。
霍老头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又往回走。
那老总本来就是特意找上他看热闹的,一看他故意做给自己看,要回霍祁年家里去,他便笑着也跟上了。
霍老头子原本只是装装样子,也没想着这牢中居然这么闲的跟上来。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转头看他。
那老总却说,“正巧我有个项目要找霍先生细谈。”
霍老头子瞪了他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我那儿子自从结婚了,在家里是不谈公事的。”
他想着霍祁年都把虞南栀宠成了什么样子,肯定不会在家里谈工作。
可他不知道,虞南栀根本不介意他把工作带回家做,顶多就是他工作的太晚,强制把他拉回床上而已。
只不过霍祁年这可怖的精力,每每拉他回床上,他也是不睡的。
恩……他睡虞南栀。
虞南栀被他折腾了几次,想着他还是去折腾工作的好,所以也不怎么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