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开门的声音,虞南栀埋头吃饭,她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徐教授。
别人拜访送礼,他拜访也是送礼。
不过送的是教材大礼包。
她胡乱扒拉了两口饭,徐教授刚开口说,“在吃晚饭啊?”
就见她起身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完全没有要留人吃饭的意思。
霍祁年也不是那种好客的人,从来也都是别人奉承着他,即便是他再困难的那一年,他也没有对谁客套过。
也就是看在他是虞南栀教授的份上,才把人请到了沙发上坐着。
咖啡是没有的。
虞南栀从厨房里出来后,压根就不往沙发这块走,她抱着手机自己上楼回了房。
徐教授坐在沙发上,望着被骄纵坏了的女人进房,推了推眼镜。
他收回视线,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时,才惊觉对方一直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自己。
那眼神很像是……野兽。
保护自己所有物的野兽。
徐教授收敛心神,在这种压迫视线中,无所适从地又推了推眼镜,才开口说话。
“你是虞南栀的先生?”
男人淡漠地点了点头,敛着的眉心因为那“先生”二字有所变化,不过只是一点点的变化,并不会被察觉到。
徐教授还是觉得她待客方面有问题,皱了一下眉头,尝试着说,“据我所知,霍先生您也是商界名人,您太太太过随心所欲,是不是不太好?”
他又紧跟着道,“我也知道,虞南栀是名媛,自小就被家里宠坏了,现在她父母不在,你是他丈夫,是不是应该……”
“你说错了。”男人慵懒闲适地靠坐在沙发上,长臂随意的搭在沙发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
徐教授微微一愣,“什么?”
“南栀不是被她家人宠成这样的,是我宠的。”
“……”徐教授正了正脸色,“霍先生难道不怕你在商界的名声被她拖累了吗?”
“徐先生如果是来好为师表的,可以走了,我不是你学生。”
霍祁年并不待见他。
徐教授也感觉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带来的教材推往前推了推。
“虞南栀是我很欣赏的学生,如果她勤勉一些,一定早就有成就了。”
闻言,男人坐正了身子,神情中带着认真,“她现在也不差。”
“但是她可以做的更好。”
霍祁年坐的方想,是背对着楼梯的。
所以虞南栀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没有看见。
但是徐教授的余光看见了。
他微微笑着,问了一句,“难道霍先生是那种所谓的传统男人吗?我觉得女人也是要有事业的,不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虞南栀蹲在二楼的走廊里,双手抓着围栏,好奇地偷听着。
关于霍祁年是怎么想她的,她倒是从来没有问过。
从前有学业压力,他还会管着她,现在……他好像一直是让她随心所欲的。
至于什么相夫教子……估计霍祁年也指望不上她吧。
毕竟他包揽了所有家务来着。
男人低醇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她现在难道没有事业吗?”
他记得先前和品牌方合作的插画很成功,广受业内好评。
徐教授眉头皱的有点紧,“可是以她的能力,不应该只是如此。”
“南栀只是喜欢画插画,现在这点成就对她而言,她应该很满意了,以你的那种要求,对她的职业规划确实不错,但是这样她会很累,也没有这个必要。”
之前画插画的时候,他见过虞南栀深夜埋头在画板前,一画就是到凌晨四点多。
如果徐教授说的成就是需要这样拼命才能得来的。
霍祁年觉得,完全没有这个需要。
虞南栀和充满野心,非要在时尚界有一席之地的林念舒是不一样的。
她整个人都比较松弛,也没有什么功利性,而她也只有在松弛和自愿的状态下,才能画出更好的东西来。
“还有。”
男人身子往前倾,抬手把案桌上的教材退回到了徐教授的面前。
“南栀不需要补习,如果她有需要的话,我会给她安排更好的。”
言下之意是,徐教授虽然不错,但是在他看来,其实还不够格教虞南栀。
“你今天来家访,无非是想了解家属的态度,我的态度就是,下了课就别打扰她的生活,她只是几个月学生而已,但她是我的太太。”
徐教授的那点私心,其实藏得很深很深。
他盯着虞南栀的学业,在外人,包括虞南栀自己看来,只是因为虞南栀是个顽劣学生,而他作为教授,过于的负有责任感。
但是霍祁年是男人。
他对于窥觊虞南栀的其他男人,都非常的敏锐。
就比如眼前这位徐教授。
其实早在虞南栀还在芬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教授对她动机不纯。
虞南栀的心里眼里从来只有他,而这位徐教授却有本事让她张口闭口的说起自己,哪怕只是吐槽,也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