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懒洋洋地靠在窗口,初春的阳光犹如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萦绕在她的身上。
她站在光里,与光同尘。
就像是当年霍祁年说的那样,是遥不可及,但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光。
林念舒看着她,手指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即便是现在她比以前拥有的更多,但在虞南栀的面前,还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自卑,从心里深处滋生蔓延出来。
在黑暗里长大的人,像霍祁年那样的,似乎一生都在追逐着光,而她这样的,觉得光过于刺眼,是她最恨的东西。
“林念舒,我对你的耐心和仁慈,已经消失殆尽了。”
虞南栀的语调有点凉,她拉过旋转椅子坐下,白皙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红唇轻启,吹了吹热气。
浓郁的咖啡香味飘散在空中。
她一个抬眼,站在门后的黑衣保镖随即上前,把早就准备好的机票扔在了林念舒的腿上。
“这是什么意思?”
林念舒握着机票的手紧了紧,冷清的面容此时更是镀了一层冷意。
“我看你曾经那么有诚意的跟我说,会消失在我出现的任何地方,但话说的那么漂亮又不见行动,我寻思着是不是连机票都买不起了,好心给你准备了一张。”
虞南栀懒懒地靠坐在椅子里,说完话就浅尝了一口咖啡,有些烫人,她不太满意地轻蹙了一下眉头。
黑衣保镖随即上前,把她手中的咖啡杯拿走。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林念舒一眼。
这么的傲慢骄纵……
林念舒握紧了那张机票,只犹豫了一秒,就把它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控制我?”
大概是即便她们闹得再不和的场面,虞南栀都没有给她难堪过,一直都是非常的体面,所以现在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眼眶红了一圈,高傲地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虞南栀,“我现在已经有威克斯了,我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我也有我的自尊,我绝对不会做第三者,介入你和霍祁年之间,你不用这么防备着我。”
“你有这个能耐吗?”
虞南栀轻笑出了声,纤细的手指闲适地卷着自己的一缕卷发,肆意又张扬。
她朝林念舒瞥过去的那一眼里,尽是轻视。
虽然这么多年来,外面的人一直传她目中无人,但她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的把讨厌一个人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你有威克斯了,那和你主动说要消失在我眼前有什么关系呢?”
她眼眸半垂着看了眼被林念舒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的那张支票,红唇勾了勾。
“原本想给你留一条生路,既然你自己不要,那就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招来的。”
“你想对我做什么?”
林念舒咬牙,手指按住了轮椅的电子控制盘。
轮椅才往后退了一点,下一秒就被黑衣保镖给拦下了。
哗啦啦的咖啡还冒着热气,淋在了电子控制盘上。
林念舒张嘴就想呼救,威克斯就在外面,他听到动静一定会来救她。
但是来不及了。
虞南栀的保镖早就准备好了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她的手也被反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唔!”
她怒视着虞南栀,双目通红。
“把她送走,手脚利落点。”
虞南栀睨着她,漫不经心的吩咐着。
林念舒睁大了眼睛,额前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保镖推开了墙壁中间的一块门,才惊觉这居然有隔层的。
难怪今天来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护士并没有把她带去她平常做检查的那间房。
也是,虞南栀其实并不像外人所认为的那样,她一旦想做什么事情,会有周全又详细的计划。
这不是她的性子,应该是自小跟着霍祁年,耳读目染之后养成的一种习惯罢了。
黑衣保镖把她带进了隔壁的房间,但是那又怎么样?
一个检查顶多半个小时,半小时后,威克斯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封锁医院,直到找到她为止。
林念舒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庆幸着期待的。
她一直在低估虞南栀,就像她从不把虞南栀放在眼里一样。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层的房间都是有隔门。
当她被推着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直到被推到电梯门前的时候,她才真的开始慌了。
她开始不断地挣扎着扭动着身子。
等候在电梯前的患者不少,都被她这个举动吸引了。
尤其是她被黑衣人反绑着手,用帽子和口罩遮住了脸。
当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的时候,黑衣人只淡淡地说了句,“她精神状态不太好,这么绑着她,是为了保护你们。”
这一层是骨科和精神科的楼层,所以其他人听了这话,也没有多怀疑。
甚至当电梯来的时候,他们还让了出来。
林念舒被推了进去,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她从未有过这么的恐惧和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