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突然有些难过,她向来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怎么自己为了他,把要求一降再降呢?
但是如果她早知道霍祁年这个男人招惹不得,她根本就不会算计到他身上。
她低着头,把手收了回来。
霍祁年虽然受了重伤,但精神气特别的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错觉。
他处理好工作,把电脑合起,随即下了床,“外面天气不错,陪我出去走走。”
虞南栀拧着眉头,有些不大乐意。
虽然这几天没有下雪,但特别的冷。
她磨磨蹭蹭地给自己穿好了羽绒服,戴好手套和围巾后,转过身发现男人身上只有一件普普通通的病服。
见她把衣服穿好了,霍祁年瞥了眼搭在沙发上的男士黑色风衣。
使唤人的意思很明显。
这一刻虞南栀觉得,这人是存心折腾她的。
“我怕你后背的伤口又撕裂了,要不然,你裹着被子出去吧?”
被子比衣服暖和多了。
霍先生,“……”
他挑了一下眉,没什么情绪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虞南栀看着他把门拉来,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把他拉了回来。
“我真的烦透你了。”
她发着小脾气,不情不愿地把那件风衣给他穿上。
虽然有些恼他,但手里的动作又轻又缓,生怕动作一大,他后背的伤又裂开。
虞南栀很怕冷,哪怕是穿着羽绒服,还是冻得有些在抖,尤其是她的手。
冬日的冷风好像能穿透她的手套,每起一阵风,她的手就冷了一度。
倒是霍祁年拉着她的手掌温度很热。
他的手,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的温暖。
人的体格差异,果然是不能相比的。
虞南栀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低头踢着石头。
突然男人站定了脚步,转过身,她后退不及,脑袋撞入他的怀里。
她下意识地就往后退,男人宽厚的掌心抵在了她的后背,只稍稍用力,就把她带入了怀里。
他身上还有着消毒水的味道。
虞南栀蹙起眉心,有些喜欢不起来,但此刻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又无比的安心。
他还活着。
这样对她来说,其实已经足够了。
她本来就不是个贪心的人,所以不愿意去计较那一件件事情。
“南栀,你在生气吗?”
“没有。”
怀里的女人声音有点闷闷的。
她想把这个事情翻篇过去,可犯了错的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提起。
虞南栀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惹她心情不好。
提起了又怎么了?
他不愿意说谎哄骗她,把此事瞒过去,却也不愿意把真相告诉她。
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
“以后你随便惹我,我不会跟你生气的,你也不用再怕我了。”
虞南栀沉默了下来。
她不是不想说话,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霍祁年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
后来好多年以后,她才明白过来,霍祁年对她说这句话时,抱着怎样的欢喜。
虞南栀推了推他,没有挣脱掉他的怀抱。
她微微叹了口气,认栽地道,“我才不怕你。”
话音落下,她脑海中闪过几次这个男人被自己激怒时的片段。
怕吗?
其实她没有感觉到很害怕,因为她笃定着这个男人顶多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不远处的草地上,林念舒坐在轮椅,远远地看着在树下相拥着的两个人。
宋悦在后面推着她,也定定地看着那两个人,移不开目光。
易白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林小姐。”
“易医生,已经准备好给我做手术了吗?”
林念舒收回了目光,抬头看向他。
易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抱歉,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的手在火灾中受伤了,现在还在恢复期,拿不了手术刀,如果你非要等我,那恐怕得三个月后了,只不过你的腿大概是等不了这么久的。”
林念舒握紧了轮椅的扶手,她面色不改,扬着淡淡的笑容,“易医生是来劝我……”
“我不是来劝你,我对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的病人,从来不放在眼里。”
易白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客气的和病人说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宋悦大声嚷嚷了起来。
她的声音吸引了不远处的虞南栀。
她从霍祁年怀里探出一个脑袋里,朝她们望了过去。
“我的意思是,本医院没能力照顾林小姐,我已经安排了另外一个医院接收你,作为歉意,这几天的医用费给你们免了。”
林念舒蹙起秀眉,凝望着他,眼眶红了一圈。
易白一看她这种表情就头疼得要命。
装得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虞南栀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易白和林念舒的神情,只觉事情有些不妙。
她想着千万别把火惹到自己身上来,就娇软着声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