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年,我父母的车祸,哥哥的失踪,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声音紧绷着就像是一条绷紧了的线。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居然想的是,就算是他做的,那也骗骗她吧。
就骗骗她吧……
今晚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不能再承受一点刺激。
霍祁年抬头,看着哭得鼻子都红了的女人,心疼地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虞南栀没有躲开他的手。
“你怎么不回答我?”
她哽咽着,即便努力的在克制情绪,但还是透出极其细微的颤抖。
“南栀,不是我。”
大掌扣住了女人的后颈,他低头,吻了上去。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亲。
他后退的时候,虞南栀扑向他,纤细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颈,主动贴上他。
女人的红唇软软糯糯。
霍祁年黑眸震了震,眸底深处掠过极深的意外,随即回抱住她,攻城掠地的没有任何犹豫。
“霍祁年,我把我自己给你,你把哥哥还给我,好吗?”
她从来没有这么的主动过,红唇贴着男人的耳垂,眼眶红了好几圈。
男人呼吸沉了几分,掀起眼皮,一眼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一个抱着曼妙身材女人的自己。
镜子沾了温热的水汽,模糊一片。
深邃的黑眸在好几秒内失了聚焦。
镜子里模模糊糊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他,还是另外一个人。
即便在视线恢复清晰,他还是有几分的不确定。
意识也有点恍惚,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南栀,不是我做的。”
回答她的那个人是谁,他也不知道。
虞南栀身体一下子僵硬住了,她的身体很冷,霍祁年抱着她,却怎么也温暖不了她。
她挣扎着想起身,男人圈着她的力道一下子重了起来。
她拧着秀眉,手臂抵在他的心口,拉来了两人的距离。
“抱歉,我不该怀疑你的。”
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声音和脸蛋一样的冷。
霍祁年明白,她说这句话,只是不想激怒自己罢了。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淡,但虞南栀还是察觉到了他带着那么一丝审视,好像一眼就能被他看穿一样。
她蹙了一下秀眉,抵在男人心口上的手缓缓地往下移,拉着男人衬衫一角,扯了扯,企图想把衣服从西装裤里拉出来。
霍祁年皱眉,按住了她的手,“你不想做就不做了。”
明明那么抗拒他,却好像委曲求全的讨好他……
“你不必这么做。”
他沉着呼吸,明显的恼怒,可又忍不住的心疼。
虞南栀抬眸看着他,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笑,“是我想要你。”
她想要做些什么,来确定这个男人是爱她的,所以不会那么残忍地这么对待她。
她的心空了一整天,也虚了一整晚。
霍祁年眉目皱起得痕迹加深了几分,“南栀,你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会知道,我和你不会因为今晚而改变什么。”
他不需要她这么委屈的来讨好自己。
男人抱起她,把她放置在了床上,起身准备拉起被子的时候,脖子被虞南栀抱住,他不得不俯身,双臂撑在她的两侧。
“你累了,睡吧。”
他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声音透着克制的低哑。
他不可能次次都能拒绝得了她。
尤其是她哭得脸蛋有些苍白,娇俏的鼻子和好看的双眸却是红红的。
光是看着,就是一副要人疼爱的模样。
谁能拒绝得了她。
“我睡不着的,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她越说声音就越哽咽,眼眶酸酸的,一眨眼眼泪又从眼角落了下来。
“你帮帮我吧。”
黑夜那么漫长,她一个人要怎么熬过去?
虞南栀闭上眼睛,微抬起下巴,凑到男人的薄唇前。
男人的理智在一瞬间崩溃决堤。
霍祁年俯下身,呼吸又沉又重。
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并不平静。
一阵阵的海浪拍打着岸边,翻滚的后浪永远比前浪要大。
直到第一缕阳光破开云层,天光乍现,照亮着整座小岛,海浪才肯停歇,海面归于平静。
但暗潮在海平面下依旧汹涌着,时刻等待着下一个黑暗的降临。
虞南栀的眼睛和唇都红肿着,她趴在床上,纤细而翘的睫毛还沾着泪水。
宾客们在用过早餐后,乘着游轮离开了小岛,不复昨日的热闹喧哗。
霍祁年站在岸边,看着远处的游轮,海风将他的黑色西服吹得猎猎作响。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影寂寥又落寞。
岛上到处都是薰衣草,随风扬起紫色的花海,有几株花落在他的皮鞋旁,随风翻滚着。
房间内,阳台的移门没有关好,漏出了一条细缝,风透了进来,把轻纱扬起。
虞南栀其实早就醒了,她只是不想起来而已。
反正她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