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南栀吃痛的轻哼了一声,不敢挣扎。
她为数不多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的霍祁年不能被进一步的激怒。
她蹙眉隐忍着。
“你不信任?”
他的声音很冷,明明是一个问句,却偏生出直接给她下了定义的冷漠。
不需要她辩解。
虞南栀也没有想为此解释什么。
他说的没错。
怀疑就是因为不信任。
可是她一开始也是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他。
可现在他做过的那一桩桩事情看起来,很难不去怀疑他一些什么。
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拽着红色的床褥,她脸色也很凉。
“虞南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质问着她,眼尾发红,声线也紧绷着,扣在她脖颈处的力道在一点点的收紧。
指尖微微发凉,她冷笑了一声,“是你让信任不存在的。”
诚然他好像事事都对她没有保留,领结婚证的第二天就在他的手机里保存了她的密码。
她可以随时随地的查看他的手机。
可是她知道,在他书房办公室最低一层上了锁的抽屉里,放着一个铁盒子,铁盒子里装的是一个手机。
一些工作忙碌的普通人也会用两个手机,一个私人号码,一个公事号码,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奇怪。
即便她知道这个男人的生活,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工作了,所以他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分两个手机。
那个手机的存在,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有秘密。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爱情是盲目的,尤其是虞南栀这种爱上就会一心一意,不会被外界所影响的女人,只有生出了嫌隙,才会让她有怀疑。
“你为什么要帮乔施逼迫景言浩娶她?”
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不会做。
可是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原因,唯一能想到的,大概起因和她有关,可又不是那么敢确信。
“怎么?你是在为景言浩抱不平,还是在为自己可能错过的一段婚姻而生气?”
男人跨坐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那语调冷森中透着一抹复杂的调调,令人生怖。
虞南栀只觉得好笑,这个男人的脑子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喉咙的禁锢感松了一些,她明白大概是这个男人让她回答问题。
“如果我真的对他有感觉,过去十几年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
她和景言浩从幼儿园起就一直同班到高中,如果真的会发展点什么,哪里会轮得到他。
他居然把景言浩看做是假想敌。
她很怀疑这个男人在商界那些精准判断究竟是他的运气,还是他的能力。
毫无意外,他锁着女人的力道一下子又收紧了。
因为她的话阴阳怪气,很不好听,又或许是因为那一句,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
“过去十几年他都没能走进你心里,那为什么当初他说你和他都没有着落的话,干脆结婚时,你答应了?”
“……”有这个事情吗?
她怎么不知道?
虞南栀拧起秀眉,那点嘲讽的笑意也在眸底消失,“你少污蔑我。”
“没有吗?那我来提醒你。”
他的指腹略有粗糙,摩擦着女人纤细的脖颈,黑眸里酝酿着风浪。
“前年八月十七日,下午四点五十六分,你和他通了视频聊天,而在他之前,他刚结束了一个相亲。”
“……”
这个男人报出的时间,虞南栀根本回想不起来那天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不过他说景言浩相亲。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天他气急败坏的突然和她打视频电话,吐槽了好久他的相亲之旅,然后……他好像也说过他烦透了相亲,实在不行和她在一起结婚得了。
恩……当时她似乎也答应了。
这些年他们没少开过这样的玩笑,她答应也不过是清楚这不过是玩笑而已。
就像她十五岁的日历上的日期被她用红笔一条条的划去,她倒数着能成为霍祁年女友的日子,景言浩看见了,嘲笑她说,“你要真这么想恋爱,我委屈点,做你男朋友也不是不行。”
大概景言浩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一句玩笑话,被霍祁年算计了婚姻。
“你是因为这个,才暗中帮助了乔施?”
她睁大了眼睛,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男人冷冷地睨着她不语。
沉默就是一种答案。
好像真的是爱惨了她,才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开始乱了阵脚。
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她蹙起秀眉,发红的眼眶有泪光闪烁。
“你知道我先前打算移民芬兰的事情对不对?”
“所以……”她深呼吸着平稳情绪,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你对我父母设计了车祸,让我不得不回国?”
“听起来很像是我能做出来的事情。”
虞南栀怔愣了几秒,努力分析着他的话。
很像,但他没有这么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