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去找紫鸢她娘。
一见面,杨迷糊直截了当开口:“舅妈,我已安排好了,后天我娘和小桃,还有孩子一起去苏州。如果我娘来找你求情,请不要搭理她。”
紫鸢她娘大吃一惊,但很快恢复平静,感叹道:“离开也好。如今的世道,太混乱,人心也乱。”
杨迷糊心念一动,“你不会也想离开吧?”
紫鸢她娘默默流着泪,点头道:“是的,孩子。你很聪明,一点就通。紫鸢以后就拜托你了。”
杨迷糊感到十分惊讶,“为什么?也不打算跟紫鸢告个别?”
紫鸢她娘抽泣着说:
“没有必要。我这人心气高,看不惯现在的世道人心。总想寻一个清静之地,安度余生。紫鸢事后问起,就说我去拜访一个老朋友。”
杨迷糊着急的说:“紫鸢怎么可能相信?我没法交代啊!”
紫鸢她娘叹了口气:“信不信也只能这样了。孩子,今天算正式告个别。”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杨迷糊的脸颊,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舍之情。
杨迷糊心里直犯嘀咕:脏老头肯定又做了什么,让紫鸢她娘看不下去!
紫鸢她娘,了不起,在这浊世里,几乎一尘不染;而脏老头,早已满身尘垢。
也许正因为如此,自己才敢于对老娘出言不逊吧。
——
杨迷糊这几天,见到老娘,能躲就躲,实在避不开,便拉个人陪着,让老娘没机会跟他深问深谈。
到了第三天,杨迷糊护送众人上船,栓子也一同随行。
第四天,脏老头火急火燎找上门,急赤白脸道:
"小子,我媳妇是不是被你拐跑了?"
杨迷糊一脸惊讶,满腹讥讽:"脏老头,你这话说的。你媳妇不见,关我何事?难不成,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舅妈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你咋知她离家出走?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脏老头怒不可遏。
他瞪大双眼,喘着粗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把杨迷糊撕个粉碎。
杨迷糊却毫无惧色,双手一摊,嘴角挂着一丝挑衅的微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脏老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到极致,他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炸开:“你.……你个兔崽……什么条件?”
杨迷糊不为所动,摇着头说:“我也想谈条件,可我根本不知你媳妇何在。”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舅妈前几天跟我谈过一次,说她要离开,说你心太脏。至于其他,无可奉告。”
脏老头惊愕得张大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问道:“她真这么说?”
杨迷糊确定且坚定的点点头,“是的。你若好好反省,改过自新,或许还有机会。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做了啥子坏事,让舅妈如此深恶痛绝?”
见他沉默不语,杨迷糊继续问:"脱党?背叛?你不会从未跟舅妈提过吧?还是说,最近你又犯了什么新过?"
脏老头被问得无言以对,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一跺脚,转身离去。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紫鸢便来了。她一脸焦急的问:
"二哥,到底怎么回事?我娘怎么突然走了?"
杨迷糊面色平静:"你最好去问问你爹。我只知你娘心灰意冷,想出去躲躲清净,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紫鸢完全不信:"不可能!就因为这个?她为何不跟我说一声?"
杨迷糊反问:"跟你说了,你娘还走得了?你说是吧?"
紫鸢顿时噎住,又找了个话茬,“你为何不跟我讲?我好拦住她呀!”
“你娘不让我讲,如同你爹不让你讲一般,你我岂能随便出卖人?”杨迷糊似笑非笑。
紫鸢顿时哑口无言。
——
三天后,栓子回了上海,说小桃一行,已在苏州得到妥善安置。
此后,杨迷糊负责坐镇山乔屋,小翠则负责坐镇枝子糕点店。
栓子和玄子的手下,不断通过地道潜入废弃的下水道,然后突然出现在上海的各个角落。
仅仅一天时间,他们成功端掉招募组织的七八个窝点。
为避免行动过于引人注目,栓子临时起意,对特高课老巢、宪兵司令部发动了袭击。
这让驻沪派遣军司令长官原田秀大发雷霆,严令宪兵司令部,在三日之内找出凶手,否则军法从事。
宪兵司令部的司令官,现在是川岛秀夫。他刚刚从代理司令官,转正过来没多久,便遭遇这样糟心的事,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原本与招募组织有所勾连的小川野、牧少溪等人,为表忠心,也为自证清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出击,乱飞乱撞。
不料玄子的人,突然冒出,给予迎头痛击,又迅速销声匿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因为未能按期破案,小川野又被降级,成为情报课的副课长,而牧少溪也被贬到76号,任情报处处长。
见目的达到,杨迷糊与小翠商议,准备离开上海,前往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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