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人力车,杨迷糊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胖子,你尽快查一下,本该跟着我们的,那些你的人,现在到底在哪里。”
胖子点了点头,紫鸢却提出不同意见:
“没有意义,无外乎两种可能,被控制或被收买。当务之急,是怎么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怎么让玄子顺利带走谭老二。”
杨迷糊轻笑一声:“查本身,也是一种手段。若不闻不问,太过诡异,反而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三人很快抵达宅院。
小桃正似笑非笑站在堂屋,胖子的脸色变幻不定。
小桃语气淡淡的,“坐花船、吃花酒、游览秦淮河,三人感觉如何呀?”
胖子下意识乜了紫鸢一眼,后者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叫道:
“胖子,你什么眼神?我告诉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杨迷糊讪笑了笑,“一种手段罢了,小桃,你别多想。”
小桃却把矛盾转向紫鸢,“我是问你,男人去就罢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何去凑这种热闹?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日后不怕嫁不出去?”
闻言,胖子暗吁一口气,但还是谨慎的心存戒备。
紫鸢支支吾吾半晌,忽然脱口而出:
“是胖子的主意,他硬拉我去的。说什么长长见识,以防日后被人轻易蒙骗。所以,我才勉为其难……”
胖子和杨迷糊目瞪口呆,又异口同声喝斥:“紫鸢!!!”
“回头再找你算账!”
小桃瞪了胖子一眼,又鄙夷道:
“紫鸢,我可听说,是你死皮赖脸要去的。杨子哥,你是咋想的,你真不想让紫鸢嫁人了?”
见三人尴尬不语,小桃又道:“谭老二已被玄子带走,径直上了火车。我的意思是,你俩最好在南京再待几天。”
“怎么带走的,不怕被人发现?”杨迷糊觉得此举过于着急,心生担忧。
“放心,花店送花花草草给酒楼茶肆,极好隐匿的。再说,不离开就安全了?”小桃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杨迷糊心念一动,“我们坐花船,有人跟着,是你有意放纵?”
小桃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得意:
“是。76号的人来南京,我早就注意到。没想到,你们也不知打打配合,竟然把人给弄死了。不过,也无妨,人死了,也许效果更好。”
胖子刚想开口,却被小桃瞪了一眼,立马乖乖闭上嘴巴。
小桃看向杨迷糊,正色道:
“杨子哥,一定要小心谭老二。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劲!谨慎小心总不为过。”
见他似乎不大信,小桃又补充一句:“这可不是空穴来风。”
杨迷糊心中不服气,“你有什么证据?总不能仅凭感觉下结论吧?”
小桃冷冷道:“因为施先生和筱雅并没离开南京。”
杨迷糊惊讶:“啊?难不成,施先生也认为事情并未完全了结?”
小桃叹了口气:“不得而知。但我觉得,谭老二对你过于信任与依赖,不太正常。往坏了想,说不定他在利用你,达成自己的目的。”
杨迷糊思绪飞转,灵光一闪:“你是怀疑,白少安和谭老二其实是一伙的,他俩在唱‘双簧’?”
小桃柳眉一皱,眼神犀利的看向他:“不然呢?白少安坚持要见谭老二,然后却不拖泥不带水的离开,难道不奇怪吗?”
“谭老二在两边通吃?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一个双面间谍?”杨迷糊透露出惊讶与不安。
小桃深以为然,“很难说。谭老二此前想悄悄离开花店,刚好有个花匠从他身边经过,谭老二才转身回了宿舍。庆幸的是,花店是我开的,眼线众多。”
杨迷糊忙问:“这名花匠说了什么?”
小桃摇摇头,“没敢问,以免打草惊蛇。再者,此人也不是关键。”
杨迷糊思忖道:
“在我们离开前,最好还是问问花匠,万一只是巧合呢?
我也知道谭老二不简单,若因我们太过警惕,令他生疑,反而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小桃点头认同:“你所虑也在理。但说一千道一万,木船里的秘密,跟咱们没有多大关系,没必要涉足太深。万一中了圈套,伤了自己,又便宜了别人。”
紫鸢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对,小桃说的一点都对。真正觊觎秘密的人,一直不出头,藏在暗处,净让我们忙前忙后,坐收渔翁之利。”
杨迷糊深以为然。
施一山一直在幕后,脏老头遮遮掩掩,方筱雅黄雀在后,谭老二真真假假,白少安虚虚实实,但出面的都是自己这边的人。
见他点头认可,小桃又道:“我有个蠢想法。木船里的秘密,可能与军统埋伏在地下党内部,甚至延安那边的特务有关。我们一旦介入,会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不可不虑。”
闻言,杨迷糊心中一凛,“小桃,你的推测很大胆,但依据呢?”
小桃缓缓坐下,示意杨迷糊和紫鸢也坐。胖子也想坐,被小桃扫了一眼,又退了回去,乖乖的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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