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辞别枝子,一出门碰到栓子拉着车,迎面而来。
上了车,杨迷糊没好气的道:“为何要瞒着我?”
栓子一边小跑,一边呵呵笑,“没故意瞒着你呀,明明是你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再说,你这么狡诈,都没发现,不正说明我们隐藏得很好?”
“少拍马屁!不对,你是在变着法子讥讽我。快说,具体情况怎样,不许隐瞒。”杨迷糊气得直翻白眼。
“二百一十二人,全都是些苦大仇深之人。四人一组,每组配备一支驳壳枪。十组合成一小队,设队长一人,副队长两人。”
栓子顿了顿,见他没吭声,接着道:“保密起见,我只见五名队长,小组长和成员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小队也照此办理。当然,人员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所以我们的口号只是‘抱团取暖,除暴安良’。”
杨迷糊微微一笑,“万一有人出卖,风险极大,想好了怎么办?”
栓子冷冷道:“杀无赦!没别的办法。玄子和狗子,一明一暗,平时负责监视。当然,仍然有风险。但无论怎么做,风险永远存在。”
杨迷糊想了想,“人太多了,不好管理。宁缺毋滥,以后人数只减不增,控制在百人左右,足够了。”
栓子面露难色,“可想加入的人还有很多,不好办呐。”
杨迷糊笑骂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可以分外围和内围。外围负责收集情报,形成分散的组织,有事召集,无事解散,当成江湖救急,向外也好解释。”
栓子沉默片刻,“也好,这样风险会小些。杨子哥,为撇清你的干系,他们只听我和玄子的调动,你可别多想啊。”
杨迷糊呵呵笑,“滚蛋!保护好儿的人,要甄别好,千万别出岔子。”
栓子不满道:“这个无需你交待。有十个人专门轮流守着,都是信任的人。”
杨迷糊岔开话题,“玄子他们去苏州,回来没有?”
“漏洞不太好补,得几天才能回来。好在狗子以前的邻居,确实有个叫小翠叔的,长得与离开的人大致像,但经历不一样,他根本没出过门。所以,准备花点钱,把小翠叔一家人搬到别处。房子用来开店,专卖绸缎。”
也只能这样了,杨迷糊便没再多话。
“对了,栓子,你不是人多吗?安排十人到苏子绸缎坊,看家护院。”
“那边小桃早安排好了。真是的,甩手掌柜一个。”栓子讥讽道。
杨迷糊噎住了,后面便不再吭声。唉,说多错多,即便万言万当,也'不如一默'。
次日一早,杨迷糊走进情报课办公室。纯子尾随而至。
她神秘兮兮的兴奋道:“副课长,传言竹内多夫,赤身露体的在街上晃荡,还被小报记者拍了照。宪兵正到处抓人呢!”
杨迷糊忍俊不禁,呵呵大笑,“什么人干的?也太那个了!”
纯子狐疑的打量他几眼,杨迷糊连连摆手,“不是我干的,我可没这么下作!应该是凑巧了。”
他敛住笑,“那就是说,竹内多夫今天到不了任?我舅舅反应怎么样?”
纯子鄙视道:“还能怎么样?黑沉着脸呗。”
纯子刚走,小川野就来了。
“听说了?”
杨迷糊故作茫然,“听说什么?”
“别装蒜,竹内中将的事,你真一无所知?”小川野冷冷道。
“这事啊,真的假的?”杨迷糊似乎才回过神来。
小川野以手抚额,“唉……现在满大街都是他的裸照,派人清理都清理不完。”
杨迷糊满是八卦之心,“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人拍了照呢?竹内中将岂不羞恼交加?”
小川野哈了口气,沮丧道:“可我听说,竹内中将可能与宪兵司令部无缘了。”
杨迷糊奇道:“一张照片而已,能把人拉下马,不大可能吧?”
小川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给杨迷糊,“刚收到的。你看看,就明白为什么啦。”
照片上,两个没穿衣服的男女,拥搂在一起,女的看不见脸,男的侧面,像极了竹内多夫。
杨迷糊都结巴了,“这,这是竹内中将?女的是谁?不会是他夫人吧?”
小川野忍俊不禁,“嗐,他夫人有这么年轻?女人有什么好的,栽在女人的肚皮上,值得吗?”
杨迷糊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床棉被盖住,能起什么作用?”
小川野苦笑,“关键是他夫人,去找最高司令长官闹。这一闹,怎么收场?”
杨迷糊哈哈大笑,良久才收住笑,“关我们鸟事!舅舅,莫替古人担忧,我们该干嘛干嘛。”
小川野无奈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上次说的调岗之事,就算了。让川上小野代理解码组的组长,如何?再说,川上小野也算是你故友,你能帮一把算一把吧。”
这是小川野来的真正目的!
杨迷糊欲拒还迎,“我当然愿意乐见其成。但目前司令部无主官,我们招人进来,会不会有人诟病?毕竟横冢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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