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一脸惊悚,结结巴巴道:“杨子,邢,邢江舟单,单独审,审讯过我一次,你看,看我一把,老骨头,不,不敢不说。”
杨迷糊心中惊骇,口中却道:“还算老实,怎么说的?”
老杨头仍在结巴,“说,说你不,不像是日本人。”
“然后呢?”杨迷糊淡淡的。
老杨头暗嘘一口气,说话也不结巴了,“奇怪的是,我一开口,邢江舟就不问了。不久我就被放出来了。”
杨迷糊一哂,“还算老实,跟邢江舟说的差不离。说说脏老头和我的关系。”
“邢江舟也交代了?怪不得……”老杨头露出惊讶之色。
“别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杨迷糊冷声道。
老杨头咳嗽一声,“脏老头也姓苏,是紫鸢他爹出了五服的亲戚……好吧好吧,是你亲舅舅,你娘的亲哥哥。”
杨迷糊心中一松,又一喜,“你是说,紫鸢跟我是亲戚?这么巧的?”
老杨头点头一叹:“这是孽缘。脏老头和紫鸢他爹本是他乡遇亲人,形同兄弟,却同时喜欢紫鸢他娘,紫鸢他娘选择了紫鸢他爹。脏老头自此便自暴自弃,不修边幅,浪迹江湖。别看脏老头现在邋里邋遢,此前可是风流倜傥、多才多艺之人……”
杨迷糊打断他,“所以,脏老头专门回了趟东北,把我寄养在一对日本夫妇那里。小川野专门去寻我,也是脏老头的安排?”
老杨头点点头,“脏老头会催眠,大约是吧。他把紫鸢送到你那,也是一种托付。”
杨迷糊理清了来龙去脉,讥讽道:“老杨头,你这人口不关风,一问就说,脏老头为何如此相信你?有些不正常。”
老杨头嘿嘿笑,全没了之前的害怕,“杨子,这是脏老头交待的,让我一问就说,不必硬挺。”
“为何?”
“脏老头说,邢江舟问我,就说你不像是日本人,但无证据,只是怀疑。脏老头说他自有安排。”老杨头一脸坏笑。
杨迷糊不耐的摆摆手,“不就是你二人'唱双簧',想讹小川野的钱吗?我是问你,脏老头是我亲舅舅,为何你讲的这么爽快?”
老杨头呲呲黄牙,“脏老头说,你一旦问起,肯定已猜到八九不离十,就不用隐瞒了。”
杨迷糊突兀道:“小桃是你什么人?”
老杨头一愣,“不是我什么人呐!你在讹我?”
“胖子也和你没关系?”杨迷糊话锋一转。
“嘿嘿,我是他亲叔叔。”老杨头这次倒干脆。
杨迷糊反而不大信,“胖子来自金陵南京,你来自东北,风马牛不相及,怎么扯得上关系?”
老杨头翻了个白眼,“我们逃难出来,就不能带个哥哥?哥哥定居金陵,不正常吗?”
杨迷糊讪笑了笑,“也是哈。你今天一问就说,不问也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和脏老头想干什么?”
老杨头一脸奸笑,“让胖子、紫鸢与你捏在一起,抱团取暖,不好吗?”
杨迷糊一脸鄙夷,“我是问你,你收养一帮流浪儿,脏老头游戏江湖,广结朋友,想干什么?”
老杨头咧嘴一笑,“你都看明白了,还问?帮你呀!你以为你一帆风顺,没人奈你何,仅仅是因为你狡诈?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下定决心了?”
杨迷糊心中暖暖的,口中却淡淡道:“还没有,有些瞻前顾后。”
老杨头突然正色道:“大丈夫行事,不顾身前身后名,何必踟蹰不前?”
杨迷糊想了想,“为何选我?就因为我是'日本人',蹲了一个好茅坑?”
老杨头愣了下,呵呵笑,“理由之一。你重情义,护犊子,不忘爹娘之仇,不忘是个中国人,这就够了。”
杨迷糊'唿'的站起身,“我有个条件,护好好儿!”
老杨头双手一合,“没问题!你以为上次好儿被人掳走,青竹轻易杀了两人,四周又无人看守,是平白无故发生的?”
杨迷糊惊诧莫名,原来如此,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豪气顿生,“那好。你们帮我挑断坟冢不二的脚筋,这次人要是清醒的!”
老杨头忙问:“嫁祸于人,我们拿手!何时为好?”
准备离开的杨迷糊生生顿住,“你们什么都知道?具体时间,等胖子通知你。对了,胖子知道你是他亲叔叔吗?”
老杨头摇头,“不知。别告诉他,可能更安全些。这小子重情,我怕他到时乱了方寸。”
杨迷糊满腹心思而来,大步流星而去。
一路上,杨迷糊不时傻笑。
自以为英雄出少年,无所不能,原来是有'老母鸡护小鸡',自己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既然有老杨头、脏老头护法,与老太太之流斗斗法,有何不可!
次日一早,杨迷糊醒来,直接去了情报课。
纯子尾随而至,“副课长,山田伤势看似严重,其实还好,好巧不巧未伤到腑脏,不日就可以回来。”
见他毫无表情,不喜不怒,纯子又道:“山田彻底知错了,请副课长再给他一次机会。”
杨迷糊一哂,“机会是自己争取的,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