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急匆匆赶回情报课,叫来山田和纯子,开门见山:
“前两天,听说有重要人物要来沪治病,是真是假?进展如何?”
纯子嘴快,“这密电是从重庆发出的。解码组经过分析认为,这个重要人物很可能是来自重庆的某位高官。不过他们同时也提出质疑,重庆的医疗条件并不差,为何大费周章来沪治病?”
山田却道:“解码组的质疑有一定道理。但奇怪的是,昨天中午小川课长接手此事后,生生将我们小组排除在外。所以,事情的进展,我们一无所知。”
杨迷糊心中猛地一惊,但表面上却镇定自若的问道:“小川课长有没有给出理由?”
山田咂咂嘴,无奈道:“还能有什么理由,无非就是老一套--出于保密考虑。”
杨迷糊一哂,“也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依我看,这次极有可能是延安的高官来沪治病。你们别掺和,别打听,别传谣,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话锋一转,“但是,我们不能无所作为。以维护社会治安为由,在车站、码头布线,查询抵沪人员。你的明白?”
纯子还要说话,被山田扯了扯衣袖。杨迷糊视而不见,挥了挥手,示意二人离开。
川岛秀夫不可小觑,一会唱白脸,一会唱红脸,一推一拉,把惶惶不安的小川野治得服服帖帖。
撇开自己,大约也是变相的下马威,让自己别嘚瑟,明白情报课离开谁,都可以正常运转。
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川岛秀夫格局太小,不能容人。
思及此,杨迷糊不禁一乐:你们想秘密进行,老子便弄得妇孺皆知。效果好不好姑且不论,添点乱总可以吧。
这也是他让山田和纯子在码头、车站活动的原因之一。另一个目的,是变相警示施一山,人员当前抵沪,风险极大。
若施一山能看穿自己的深意,又能足够信任自己,就更好了。自己也不会吝啬,开一条缝隙,让人抵沪,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把紫鸢尽快解脱出来,才是杨迷糊的主要目的。
但一切只是推断,紫鸢可能也不知道,施一山具体要干什么。所以,杨迷糊急切想见到紫鸢。
下午三点,杨迷糊直接回到了宿舍。反正现在没有着急处理的事务,倒不如在宿舍里等紫鸢来。
然而,一直等到晚上八点,紫鸢才从窗户钻了进来。
“二哥,这么急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杨迷糊趁紫鸢没有防备,一把捏住她的小脸蛋,“说,你要钱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就是逗逗你而已。松手!疼!”紫鸢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挣脱。
“老实交代,不然不松手哦!”杨迷糊不仅没松手,反而掐得更紧了一些。
“好好好,我说我说。施先生最近手头有点紧,让我找你借钱。又不是不还你,你急什么?”紫鸢开始求饶。
“他为何会缺钱?难道他还差这点钱?”杨迷糊依然没松手。
“他说只是周转一下,过段时间就会还钱!”
紫鸢终于挣脱,揉着自己被捏红的脸颊,愤愤不平的说道:“我的脸要是破相了,以后嫁不出去,我可要赖上你。”
“放心,就算破了相,找个丑一点的男人,还是能嫁出去地。”杨迷糊打趣道。
他突然话锋一转,“既然施先生不讲用途,说明此事机密,你为何要偷梁换柱,闹这么一出?不怕引人怀疑吗?”
“借个钱而已,有什么可怕的?”紫鸢一脸轻蔑。
果不其然,紫鸢完全不知内情。
“枝子没有给你钱,为什么不来找我?”杨迷糊换了一种询问方式。
“原本打算找你的,但脏老头说,你断了他的发财之路,所以让我整蛊你,解解气。于是乎,我就顺手牵了个羊。”紫鸢嬉笑道。
果然不出所料,敲诈小川野的事情,确实是脏老头所为。
“好吧。只要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拿走箱子里的石头的,我就会告诉你,我今天找你干嘛。很公平吧?”杨迷糊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
紫鸢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才开口道:“可以,但你不能耍赖皮。其实很简单,我并没有拿走石头,只是将石头取出来,塞到座位下面,然后就离开了。”
“先支开栓子,逼迫玄子就范,接着下药,再取出石头,塞进座位底下。如此大费周章,仅仅是为整蛊我吗?”杨迷糊质疑。
“哎呀,跟你说实话吧。我与脏老头打了个赌,若你发现不了,他就教我催眠术中最难的一招--记忆忘却!”紫鸢说完,下意识眨了眨大眼睛。
杨迷糊知道,紫鸢大约只说了一半实话。
“还算老实。你竖起耳朵听好了,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就是,咋忘了呢!唉,老了,记性不好,让我想想……”杨迷糊一脸的歉意。
紫鸢傻眼了,小脸气得通红,又无可奈何。
算了,不为己甚!
杨迷糊正色道:“据我听知,延安的一个重要人物,可能要来上海治病。小川野正在追查此事。告诉施先生,川岛秀夫新官上任,三把火,谨慎谨慎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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