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刚刚返回情报课,纯子便紧跟着走了进来。
“副课长,麻生勋将军左腿受伤,因子弹有毒,目前已陷入昏迷状态。驻上海海军司令部为此勃然大怒,并扬言要展开报复行动。同时给宪兵司令部施加了巨大压力,坟冢司令官对此非常恼火。”
杨迷糊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海军司令部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过不了几天事态就会平息。再说,真正为此事感到头疼的,也并非我们。”
纯子轻声嘟囔道:“可小川课长已经将破案的任务交给了我。我很为难,所以才来恳请副课长出出主意。”
杨迷糊沉思片刻,“那就一个字:拖。就说没有头绪,没有证人,而受伤者仍处于昏迷之中,案件调查无法顺利展开。但要记住,绝对不能找替罪羊搪塞,因为有人可能正等着你作假,好抓住你的把柄呢。”
他顿了下,又道:“但过场要走,而且要积极。谁都知道此中的复杂与难度,有人恐怕要看的只是你的态度。若真有人刁难,你再来找我。”
纯子转身,悻悻离去。
奶奶个腿!小川野可真够阴的,竟直接将皮球踢了过来。既想趁乱捞好处,又想不打湿鞋,天下哪有这好的事!大家等着瞧。
杨迷糊抄起话筒,拨通老太太的电话。
“老太太,我已兑现我的承诺,甚至多走了一步。你收拾烂摊子后,可千别过桥抽板!”杨迷糊语气严肃的说道。
老太太心情似乎不错,“放心,我绝对不会食言而肥,但事情到此为止。”
“没问题。但孩子的事情,你别再打歪主意。如你念念不忘,别怪我鱼死网破。赶紧把你的人撤走,各回各家。”杨迷糊再次警告。
杨迷糊暗指监视枝子糕点店的人,和那自称麻生嫣母亲的女人,也是想讹一讹老太太。
老太太一副深以为然的语气,“彼此彼此,我们何必内耗,得不偿失嘛。我让你的人,当麻生商会的副会长如何?”
杨迷糊呵呵冷笑,“他可不是奔着职务去的,不必将他推到前台,挂个襄理就够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挂了电话,杨迷糊直接去了小川野办公室。
“舅舅,麻生将军受袭的事件,怎么能交给一个小小的副组长负责?我觉得不妥,一旦上面追究下来,可不好交代。”
小川野讥讽道:“要不你来?”
杨迷糊答应的倒快,“可以啊,舅舅别后悔就行。但我要书面的授权。”
小川野一哂,“开个玩笑,你不合适,那可是你岳父大人。到时是公,也不公,才不好交代。”
要的就是这话,杨迷糊顺势道:“所以纯子负责破案也不合适,情报分析小组可是我分管的。若舅舅坚持,我也不为己甚,我可以回避。”
小川野似乎在强压火气,半晌展颜一笑,“也好,我直接负责,但纯子仍是具体执行人。对了,孩子找到了吗?”
杨迷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起身走了。
其实,事情到此为止,杨迷糊是心有不甘的,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他还没有能力掀桌子,快意恩仇。
十天后,麻生勋回日本本土述职,据说要调往太平洋前线。
那女人确实是好儿的姥姥,从东北寻来,找麻生勋要钱的。麻生勋说要钱可以,但她要设法引出杨迷糊,再接触到孩子。幸亏栓子谨慎,一直没有报告此事,让事情有了缓冲。
问她为何只在海军俱乐部附近徘徊,她说,麻生勋告诉她,她在其他地方出现,更令人生疑。还要她装出一副想找麻生勋麻烦,又似无头苍蝇的可怜人模样。
同时那女人也有怨恨,她当天见到杨迷糊时,想借杨迷糊的手干掉麻生勋,也是实情。
至于玩凭空消失,也是麻生勋的人在接应,与商铺倒无关。
栓子问杨迷糊意见,如何处置那女人。杨迷糊说,把她放到苏子绸缎坊,好吃好喝养着,但别给她钱。若再生事,把她弄到外地,自生自灭。
杨迷糊一时心软,看在麻生嫣的情面上,让那女人见了孩子一面。
也是这一面,那女人激动之下,说自己也是日本人。当初迫于生计当了艺伎,结识麻生勋生了麻生嫣。后被麻生老太太抢走孩子,麻生勋始乱终弃,将她扔在了东北。
杨迷糊终于弄明白,永川编造谎言,麻生勋没说实话,老太太顺势而为,都是为了一己之私。都特么该死!
杨迷糊改了主意,让栓子将那女人托人直接带到东北,给了一笔钱,自生自灭。从此,杨迷糊再也没见到过那女人。
一切归于风平浪静,似乎波澜不惊,但杨迷糊心中却始终不安。
果然,施一山那边反馈消息,说麻生老太太根本不让他的人,插手军火药品走私。理由是,查得紧,管得严,无渠道,风险大,短期内,麻生商会没做此类生意的打算。
老太太还说,她也很无奈,若对方有渠道,敢于冒险,她也不反对。
听到这些,杨迷糊气得直乐。就知道老太太属铁公鸡,一毛不拔。
杨迷糊又让紫鸢装神弄鬼吓唬老太太,老太太表现得惊惶不定,但仍我行我素,不改初衷。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