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施一山以什么身份审讯的,不得而知。反正,那头目出逃后仅仅过了两天,麻生家、安倍家和隆信家的许多直系被暗杀,甚至军统飓风队也受到了重创。
连小川野也派人,将剩下的二百根小黄鱼,主动送到枝子糕点店。声称杨迷糊维护上海社会治安有功,坟冢不二以宪兵司令部的名义通令嘉奖。
有趣的是,老太太竟然主动打来电话,表示剩下的银票,可当做她误会杨迷糊的抚慰金。还说如果麻生嫣愿意,可以在糕点店多待些日子。
同时,安倍家和隆信家也拐弯抹角托人,分别送来千根小黄鱼。杨迷糊让枝子不必推辞,一并笑纳。
杨迷糊心里清楚,这些好处可不是好拿的。一旦对方意识到,他并非招募组织的成员,或者与该组织关系并不紧密,必定会恼羞成怒。
但这世道,事事诡谲,变化无常,谁知道后面又是个什么情形。加上脏老头此前所耍'把戏'的一番震慑,对方想动自己也会掂量掂量。
可能是各方做出巨大妥协,牺牲了一些利益,五天后暗杀行动开始平息,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自此,招募组织的杀手行踪更加隐秘,几乎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转眼到了五月。上海的五月春暖花开,阳光明媚。
但日本在各个战场受到了阻击,进展缓慢,因此,它竭力控制上海的各个方面,压榨资源,支持一线战场。
这导致上海的秩序更加混乱,民不聊生。抢地盘,火拼的事件屡见不鲜。
中共抗日组织,在军火药品方面奇缺,这也成为了上海地下党的主要任务。因此,施一山与杨迷糊见过几面,希望杨迷糊从某些渠道弄些药品,以解燃眉之急。
杨迷糊平时并不关心这些,一时间也束手无策。但有一次,施一山提到了麻生靖,说他有厌战情绪,有支持抗日的倾向。
杨迷糊眼睛一亮,决定去试试。
在日本仁和医院,杨迷糊见到了久违的麻生靖。麻生靖对他很热情,说麻生嫣已怀孕六个月,他应该多抽点陪陪媳妇。
自然而然,二人谈起了当前的战争,帝国的困境,以及目前上海的局势。
麻生靖对这一场战争并不看好。他说,双方死伤无数,作为一名不关心政治的医生,也痛心疾首。
杨迷糊笑道:“只有战争停歇,才不会产生伤亡。可战争的终止,并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作为医生,只能力所能及的医治好手头的病人,其他的你也做不了什么。”
麻生靖唉声叹气,“是啊。我们日本人回自己的本土不好吗?国内的人比我们在上海过的更拮据,征兵甚至征到十六岁以下,可他们才是个小孩子。”
杨迷糊戏谑道:“你这个思想可要不得,小心有人借题发挥。”
麻生靖突然变得很生气,“我只是发发牢骚,而有的人口口声声效忠帝国,却做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不是我说祖母大人的不是,连她也在倒卖药品,高价卖给对方,也不管对方是谁,还问我有没有渠道弄到药品!”
杨迷糊安慰道:“你也别怪老太太,她也是替家族着想。”
麻生靖气呼呼的,“你知道老太太把药品卖给谁吗?中共抗日组织。当然,也拐了许多道弯。”
杨迷糊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这不是变相支敌吗?”
“算,也不算,量虽小价却高。抗日组织没那么多钱,恐怕也是杯水车薪。”
麻生靖顿了顿,又赌气道:“要是我,直接送给抗日组织,他们要赢了,我们就可以回国了。”
杨迷糊连连摆手,“噤声!这话可不能乱讲的。”
麻生靖平复一下情绪,似笑非笑的问道:“弘田君,今天你来找我,是不是也想打听一下药品的事?”
杨迷糊不退反进,笑道:“对啊,你手上有吗?我囊里羞涩,我俩合作,弄点外快?”
麻生靖鄙视道:“你今天是来试探我口风的吧?我近期出言不逊,经常有不三不四的人来找我,你可不是第一个。”
杨迷糊一哂,“你是在钓鱼?这可不符合你的风格。我这条鱼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也没那么阴险。”
麻生靖顿了顿,突然变得有些扭捏,语气里带着一丝羞涩与紧张,“我,我认识了一个法国姑娘,想结婚的那种......所以,我现在很需要钱......”
杨迷糊露出戏谑的笑容,拍了拍麻生靖的肩膀,“好事啊!你缺钱可以找老太太要呀,她会不给?”
麻生靖有些为难的说道:“我想带她一起去美国生活,老太太肯定不同意……”
杨迷糊恍然大悟,“原来是私奔呐,怪不得!若你手上有货,我倒可以帮你一把,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麻生靖听了,眼睛一亮,有些急切的问道:“你真的愿意帮我?”
杨迷糊肯定的点点头。
麻生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手上攒了些货,但数量不多。如你帮我卖掉,五五分成,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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