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十二点,杨迷糊才见到紫鸢在附近出现。
她打着杨迷糊的旗号,虽不能进入俱乐部,但靠近是没有问题的。
“二哥,施先生说,你瞎操心,多管闲事。”
杨迷糊闻言,心中一恼又一松,“是我杞人忧天了。我现在明白了,脏老头是在试探我。”
“他试探你?为什么?”
“他八成知道了我是中国人。要不他催眠过我,要不催眠过你!”
紫鸢回过味来,“他是想看看,你对炸俱乐部的反应,是不是汉奸?这个脏老头,连我也敢骗,瞧本姑娘的,让他好看!”
杨迷糊话锋一转,“话说,脏老头哪来那么多炸药?”
紫鸢眨巴眨巴大眼睛,“也不多,吓唬吓唬人而已。你待会进去,站在门口附近,保你没事。”
杨迷糊心念一动,这次紫鸢说的是实话。
脏老头弄不到足够的炸药,炸掉整个俱乐部,但只要能破坏庆祝活动,就足够了。
他向施一山通风报信,八成是知晓了施一山劫军火的意图,正好给施一山吸引一下火力。即便不成,或效果不大,脏老头也损失不了什么。
而施一山却风轻云淡,难不成劫军火的地点,是大浦码头?
但此地离陆军的军营很近,而且看守森严。明面上,这是陆军支助'汪'军队的军火,他们可名正言顺的加强保卫力量。
应该不是此地!
杨迷糊边思考,边连忙感谢紫鸢的一番提醒,弄得后者满脸尴尬。他突然话锋一转,“浦西哟,麻生老太太插手喽。”
见紫鸢没一丁点儿吃惊,杨迷糊大致明白,施一山劫的就是浦西的军火。
若猜测不错,施一山那边的白手套,可能与老太太的人又有合作。老太太的人明抢,施一山的人暗运,最后五五分成。
而脏老头做的,只是顺水人情。
思及此,杨迷糊冷不丁道:“紫鸢,让栓子来找我,我有事交待。”
紫鸢又眨巴大眼睛,“不用他来,有事我来做。”
杨迷糊不同意,“你不行,你待会和我一起进俱乐部,以免有人起疑。”
“我怕被炸死,我可不干。”紫鸢立马拒绝。
杨迷糊促狭道:“你不是说,站在门口就没事了吗?你刚刚是骗我的?”
紫鸢词穷,硬生生憋出一句,“到时灰尘太多,脏了我的秀发。”
至此,杨迷糊完全确定,栓子他们也去了浦西。
要么是紫鸢以一时找不到施一山为借口,蒙哄栓子;要么是栓子主动请缨,去帮助施一山。但后一种可能性更大,因为栓子嗜杀。
杨迷糊装作无可奈何的道:“那好,你去保护你的枝子姐姐,防止安倍家趁机生事。记住,不准去浦西寻栓子。”
紫鸢脱口而出,“现在已来不及……”
她突然捂住嘴,讪讪的笑道:“又秃噜嘴皮子了。”
最终,紫鸢回了枝子糕点店。此时已是两点过一刻,杨迷糊踅回了俱乐部。
纯子也在。她是杨迷糊在见紫鸢前,打电话叫回来的。主要是怕事后,有人诟病,甚至构陷情报分析小组。
杨迷糊吩咐道:“纯子,待会跟紧我,我总感觉有些不安,你协助我查看警戒。“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俱乐部的大门。此时,已有人开始抵达,出席的人须出示邀请函,才能进入。
过了一会,杨迷糊看了看手表,此时离一点四十五分,只差五分钟。
他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待会儿会是什么样一个场景。
他静静观察着那些已抵达,而未进入俱乐部的人群。他们三三两两正在聊天寒暄,其中有些人时不时,下意识看看手表,又朝俱乐部门口张望。
杨迷糊心中一乐,这些看手表张望的人,八成是地下党或者是非亲日分子。
他忽然生出一个恶趣味。这真是一个甄别敌我的良机,这些人一抓一个准,没准能立个大功。
他把这些人深深印在脑海里,以后尽量避开这些人,或者危机时可寻求这些人的帮助。反正,有备无患。
还差一分钟,杨迷糊示意纯子跟他一起,进入俱乐部。
刚走到门廊下,'轰隆'一身巨响,地面摇晃,俱乐部一小半开始塌陷。
顿时人声鼎沸,尘土飞扬,四处是乱窜的人群。早有准备的杨迷糊一把拽起纯子,朝门外跑去。
十几息之后,纯子才从惊惧中冷静下来,“多谢副课长,你的第六感真准。”
杨迷糊盯了她一眼,纯子立马知道自己失言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容易引起误解。
至此,庆祝活动变成了吊丧的修罗场,死伤了几十个汉奸和宪兵。
遗憾的是,上海市政府的几个大汉奸,和几名日本高官,却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
小川野命大,脸上被异物擦破点皮,而被小川野叫出来请示工作的坟冢不二,却被砸折了一条腿。
坟冢不二是维持秩序的第一负责人,即便受了伤,也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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