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一喜又一忧,“那万一老太太不给呢?我们明早可就走了,老太太奸似鬼,刘掌柜恐怕搞不掂。”
“紫鸢,那可是你外婆,你这叫不敬不孝,明白不?”
紫鸢'切'了一声,“那你还杀我外婆的儿孙呢。你这叫不讲究,没替我着想。”
“那是你让我去的,可不能怪我!”杨迷糊不满道。
“你这么说的话,也对哈。那我让你去吃屎,你去……”紫鸢顿时捂住了嘴。
杨迷糊一把捏住她的小脸蛋,“再说一遍!”
玄子见二人斗嘴,独自一个人嘿嘿傻笑。
“玄子,小翠好看吗?”紫鸢突兀来了一句。
玄子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刚才我与二哥谁说的对?想好了再说。”紫鸢半威胁半拉拢的说道。
杨迷糊一时间一头雾水,这与小翠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玄子喜欢小翠,小翠也太小了点吧?还有,平时大大咧咧的紫鸢,能看出来这种微妙的事?
玄子没想到笑了一下,也惹祸上身,半晌才道:“都对,一点儿都对。”
“只能二选一!”紫鸢咬牙切齿道。
“我当然选你了。杨子哥,对不住了哈,我心中选的可是你。”
玄子的圆滑,让杨迷糊纵声大笑。
“紫鸢,考考你。老太太如此隐忍,拒不出丧,却是为何?”杨迷糊扯回正题。
紫鸢翻了个白眼,“大概是在等隆信家或麻生家的态度吧。我在去小花园之前,可是去了老太太住处的。她们虽然说的隐晦,但仍能听出个大概。”
果然,麻生家或隆信家的手,这么快就伸到了苏州!
杨迷糊之所以急着离开苏州,一是孩子的事,二是即便自己在苏州,杨家老太太恐怕也不会拿钱,息事宁人。
只有回上海,打痛隆信家,与麻生老太太讲和,那时杨家老太太便没了支持,才会就范,愿意去财免灾。
此外,杨家老太太可能也把紫鸢当作了一个筹码。因此,她儿子孙子死了四个,虽明知与紫鸢有关,她却只字不提。
这份心计与隐忍,让杨迷糊不得不佩服。
紫鸢她娘留下的遗产,看来只能听天由命,最多事后找补了。
思及此,杨迷糊摸摸紫鸢的小脑袋,“明日一早回上海,回去好好休息。”
三人抵达绸缎坊,杨迷糊让紫鸢拎着鲁班箱回屋,说是要与玄子单独聊几句。
见紫鸢进去,杨迷糊对玄子轻声道:“你锁好车,也悄悄回去。我去见个人,马上回来,千万别让紫鸢知道。”
玄子愣了一下,却没问,只点头。
杨迷糊朝前走了百余米,在一棵槐树下站定,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七哥阴魂不散,都跟到苏州来了。”
树上倏地跃下一个人,“好小子,长进不小,怎么发现我的?看来七哥我是老了。”
杨迷糊嘲讽道:“既然老了,何必老骥伏枥?回家养老好了。说吧,此次七哥又意欲何为?”
“你倒会顺竿子爬。我想要那笔财物,你不会不同意吧?”阳七倒直截了当。
杨迷糊冷笑,“呵,顺竿爬的是七哥吧?这笔财物与七哥有何关系?是想强行据为己有?”
阳七讪笑了笑,“杨子,目前的关键是,这笔财物,你取不走,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让给七哥我。”
杨迷糊心中一喜,“七哥怕是找不到地吧?或者说是根本进不去?那我又何必着急呢?等机会成熟了,我再来取也不迟。”
“杨子,夜长梦多,夜黑风高,时间长了,就不是你的了。”
杨迷糊一哂,“那我就堵七哥取不走。若七哥能取走,我就认栽,如何?”
七哥肯与自己在此叽叽歪歪半天,肯定是有人掣肘,或者说取出来有困难。杨迷糊心中笃定,反而不急了。
“我可帮你脱困,好何?”
杨迷糊装傻,“我现在很好啊,不需要七哥帮忙。”
阳七讥讽道:“好吗?我看你东躲西藏的,说句不好听的,如丧家之犬,好在哪里?”
这话伤人,但是实话。
杨迷糊忍了忍,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不劳七哥费心。再说,人生在世,谁不会遇到小坎坷,迈过去就行了。”
阳七说了句'好自为之',悻悻离去。
看来,七哥并不知道招募之事,不然他会开个空头支票给自己,他恐怕仍以为自己的麻烦,只与隆信家有关。
与七哥交锋,至少知道了一件事。紫鸢她娘留下来的遗产,短期内是安全的。跟踪盯梢的人,大约是七哥的人。
若如此,杨家老太太不出丧的举动,就不好理解了。入土为安,是风土习俗,可老太太为何要冒大不韪呢?关键是,这与她想做的事并不冲突啊!
杨迷糊揉揉脸,心中突然一个咯噔。
以七哥之能,他让自己轻易察觉到他的行踪,又不咸不淡的与自己磨叽半晌,他是算准了自己会单独与他见面,能拖住自己?
他与杨家老太太不同。后者一是慑于家规,不敢轻动紫鸢,二是没有与自己死拼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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