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废弃工厂的路上,杨迷糊趁人不注意,提醒土肥冢,武田弘的父亲,即武田隼大佐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会亲自施压。
若查不到真凶,情报课极有可能,找人顶罪,给武田隼一个交待,好堵住他的口。
所以,必须咬死之前的口径。
麻生太郎的事,无论真假,轻易不要说出口,除非万不得已。
若麻生太郎真是女的,要么是情报课特意安插的,要么他来头极大,情报课不得不安排他进特工训练班。
如以上两种可能成立,他们可招惹不起。不然,干惹一身骚,却占不到便宜,得不偿失。
土肥冢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回到特工训练班,工厂四周已站满荷枪实弹的宪兵。
土肥冢偷偷向杨迷糊伸出大拇指,对他的未卜先知,表示赞许。
二人回到宿舍。
宿舍已是一片狼藉。鲁班箱的箱盖翻开着,里面的东西被扔的满床都是。
杨迷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拍了拍箱子里面,又将东西收到箱子里。
他似乎想到什么,在床下床上,犄角旮旯四处查看。
土肥冢正欲开口相问,杨迷糊手指竖放在嘴唇上,轻嘘了一声,示意他噤声。
武田弘死了,同宿舍的人肯定是重点怀疑对象。杨迷糊怕宪兵安装窃听器。
搜寻完,杨迷糊吁了口气,突然问土肥冢:“土肥君,你在宿舍藏了实心弹没?”
“没有了,全扔了。”土肥冢肯定的点点头,他以为杨迷糊仍不放心。
杨迷糊变戏法似的,手掌摊开,掌心里有五颗实心弹。
见土肥冢一脸迷惑,杨迷糊笑道:“土肥君,你若没藏子弹,按中国人的话讲,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拿着,你说,哪个队员不会私藏子弹?”
土肥冢挠挠头,阴森森的笑了笑,接过子弹,将子弹塞进床板的空隙中。
杨迷糊推开宿舍门,伸出头看了看,又关上门,低声道:
“外面有宪兵看守,我们说话小声点。既然还有时间,对之前的说词,我们再复盘推演一番。”
“特别是那段时间,要咬定我们就呆在那棵树下猫着,我们也确实在那里呆过,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土肥冢迟疑了一下,才道:“会不会太简单了?”
“土肥君。最简单的往往最好解释,不会说漏嘴。当然,刚开始可能最易引起怀疑,但到最后,我坚信这一说词,反而显得更真实。”杨迷糊说的信誓旦旦,不容置疑。
土肥冢沉默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可以!你说麻生太郎是女人的事,什么时候说才好?”
“最好不要讲。若实在脱不了身,就说是川上小野说的,以为他开玩笑,没当真。我们之前准备说,是为了混淆视听;此时不说,是不想掉进泥坑。”
土肥冢拍拍杨迷糊肩头,“二郎,年纪不大,心思不小,就听你的!”
情报课的审问缜密而细致,效率也高,两天就基本推导出武田弘被杀的大致过程。
但关键的两个问题没有找到答案。打中武田弘队友的人是谁?枪杀武田弘的人又是谁?
当时在场的考核官,并没有看清与武田弘对峙的是谁。因为穿上军服,脸上涂着迷彩色,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若考核官说不清楚,他就是第一嫌疑人。因为他收容的失能队员,左臂上系上白毛巾,当时就离开了他,前往集合地点。
那考核官怕被人构陷获罪,开始胡乱指控其他队员。有三组六名队员被审查,好巧不巧,其中两组居然是麻生组和土肥组。
土肥组二人在那棵树下猫着之事,麻生组恰好给予了有力的证明,倒省下了杨迷糊和土肥冢的一番口舌。
二人坚持说,他们一直猫在那棵树下,其目的是怕被人偷袭,可刚出来就遭遇了麻生组。若审问人不信,可以问麻生组,也可派人去查看。
至于之前干了什么,二人口径一致。说他们一路疾行,将其他队员抛在身后,然后在那棵树下隐藏起来。
二人都提到那两名教官的隐蔽地点,并说出了二人的大致长相,以及他们的对话。之后他们朝左折向前行,直到抵达那棵树下。
这个最可怕的空档,被二人说通了,也被麻生组证明了。
不管麻生组怎么说怎么想,他们绝不会在与土肥组的对峙僵持上说谎。
事后听说,第三组的两个人,根本没经过那条路线。在武田弘被杀之前,二人已被人打掉,被另一考核官收容。
不知怎么回事,麻生组二人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
而土肥组和那考核官却被继续羁押。
那考核官似乎也有些后台,情形变得有些微妙,风向开始偏向。
调查组死盯着一点不放。
土肥组从离开那两名教官到遭遇麻生组前,这段时间过长。土肥组二人有时间打掉武田组后,再去那棵树下猫着。
听到风声后,小川野急了。杨迷糊可是他姐姐唯一的血脉,一旦沾包顶罪,那一切都完了。
小川野托了自己的老师,驻沪宪兵队少将蒲公太郎出面。
蒲公太郎大发雷霆,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