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读津见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红色印记,在白皙如玉的脸上看上去格外显眼,他微微偏头好似不解这位外来之客闯入的举动。冷白如玉的脸庞沾有少许发丝,额前几缕碎发随着少年的的动作滑下,若披烟雾,如对珠玉。
五条凪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尽管对他不闻不问,但他始终坚信自己和母亲作为他的亲人,是不一样的,是因为他的出生带走了母亲,所以父亲大人才会对他不闻不问的,
可今天这样看来
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见过母亲的画像,来之前他还想过最坏的可能,也许是那人长相与母亲大人相似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替身罢了,他这样告诉自己
五条家的家主和御三家其他两家的家主不一样,他更加有实力,同样手段更加强硬,倘若消息没有积分可信,暴君是不会允许这种离谱的流言传出的,到底是......真的想纳他为妾,还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他不知道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愈发感到危机
也许父亲大人再也不会正眼看他了
他唯一的亲人,也许会这样永远失去也说不定,那他还剩下什么呢?
五条凪很难形容自己看见对方那一刻的想法,
原来,人真的会在某一瞬间,一把火烧了心中所有的执念。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花团锦簇中的少年,身上被咒灵撕扯出的伤口还在,玄色的骑射装早就被鲜血浸透,湿透了又风干,风干了又湿透,少年倔强的面容霎时失去了血色。
这个人一直住在父亲大人的院落。
这处连他都极少被允许踏足的,父亲的私人领域。
月读津见安静的站在树下,一身简单的白衣有些懒散,凌乱的发丝清扬,如同绸缎,在锦簇的花丛的衬托下
很无害,很干净
五条凪低下头,看着自己脏污不堪的鞋子,突然就有些自惭形秽
愤愤的转身跑开了。
月读津见不解,看向一旁的侍女:“他怎么了?”
里奈赶紧给他扯好刚才睡散开了的衣襟,小声的凑在他耳边嘀咕:“那位是家主大人唯一的儿子,凪少爷”
看着里奈小心翼翼的模样,月读津见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他没将她当作伺候人的仆人,时常和她聊些天,行为也放开了些没太拘束,只是回想起刚才闯进来的那位少爷的模样有些唏嘘
“他看上去很生气耶,他在对我发脾气吗?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里奈恨铁不成钢的推着自己的小主人往屋子里走,心想着,您说不准都要成人家小妈了,还不知道人家为什么对你生气吗?
平安京的贵族们对附庸风雅,对于情爱一事放的极开,男子与男子在一块儿也并不稀奇,就算是妻子有了外遇,旁的男子夜游来到自家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月读津见不懂,只觉得刚才那个孩子看上去好可怜,脏兮兮的......
“不过,真没想到,五条家主竟然也会成婚呢,孩子都这么大了,啧啧。”
这家伙真好运,哎
“不过脾气这么差劲还能娶到夫人呢,还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啊!”
生活不易,五条里奈叹气。
虽然五条夫人在世的时候她没有在前面伺候,但家主大人确实不喜欢家主夫人,本就为了家族利益,政治联姻....
就连凪少爷的出生,也只是为了应付族里的长老们,为了给五条家留下一个继承人
*
五条宗人傍晚回来时接了一个一级咒灵的任务,等到凌晨在外面处理完了才回来的,乍一回来便听见下人来报白天的情况,
他站在浴桶旁,脱衣服的动作一顿,矫健壮硕的背部肌肉上是大大小小交错纵横的伤疤,在豆大的昏黄光晕下显得狰狞
“那小子吓到他了?”
管事弯着腰谨慎的拱手行礼,“应当没有……少爷他看见了对方后就跑了,也不知为何”
“哼,你的意思是被吓到的人是他?”
“应该…也不是这个意思”
*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风平浪静,听里奈说五条宗人好像被禅院家绊住了,
这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他的面,五条凪出现的反而相当频繁。
这次到比上次干净、也比上次更理智了。
月读津见不知道两面宿傩和里梅在外面找他找疯了,每天都没心没肺的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只是……
那只白毛的视线难以忽视。
总是很安静的,沉默的,又怨怼的出现在各个角落。
月读津见吃饱了,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榻上晒太阳,一侧还站着侍女为他打扇
“喂,小鬼,你有什么事吗?”
难怪两面宿傩喜欢叫他“小鬼”的,其实真的很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是我家!本少爷哪里都可以去!”
五条凪气疯了,
他的陪读曾经给他讲过许多大家族的密辛,这种后来居上的“情人”往往心机很重,继子继女都很难在她们手上讨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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