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苦哈哈着一张脸,拉着马车往西巷去了,上次伺候少爷的阿嬷好像说过,这附近有一家小寺院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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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读津见往日都在后院练习玩耍的,只是两面宿傩太久没回来,他在训练上有许多懈怠,里梅最近也很忙,叫他不好去打扰
思来想去,已经是十八岁大宝宝的月读津见只好找些别的事情打发时间。
他们现在所住的寺庙被一分为二,前边是一对名为源智仁和源信的师徒,老师傅通常在正殿值守,源信倒是清闲只在大堂里做些打扫的轻松活计,
师徒二人生活清贫,又无奈寺庙年久失修,只好将少有人至、带着大院子的后场变卖了出去
丝毫不知自己这一举动招惹进的都是些什么人。
和尚将信仰的土地出卖给了鬼神,
清净神圣的佛家之地被罪孽深重的诅咒之王玷污。
源信原本只知自己的师傅将后院卖了出去,买家是一位漂亮精致到不似凡人的少年,偶尔也会有一两位家属前来探望。
一来二去就和月读津见熟悉了起来,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没曾想两人竟是同龄人,但源信和是因为出家了所以尚未婚配,可是……
“月读公子难道至今也不曾相看人家?”
月读津见被问的一愣,倒是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他又能给谁幸福喔……
而且他本来就是两面宿傩和里梅捡回来的啊,虽然他们两个对自己很好,但是婚配什么的……他们会同意吗?
而且……也没见这两人有什么情况呀?
更何况……他是一个正在消散的弱小神明,如果总有一天会消散的话,不如不要留下执念
“哎呀,反正、反正我身体不好,就不去嚯嚯人家了”月读津见涨红了脸不知道怎么敷衍过去只好将问题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反正他说的也是事实。
源信浅笑安慰他,高大俊美的僧人不似常人般悉弱,看上去反而相当壮实,站在少年旁边是小山一样的压力,
从洗的发白的灰色僧袍中伸出一只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
此话确实不假,甚至好几次夜晚他都撞见了匆匆从后院出来的医师
“月读公子的病迟早会有好的那一天,总要多为自己做打算啊”
月读津见倒是没怎么见外,丝毫不介意对方的靠近,“你看什么呀!可恶,不许你嘲笑我!”
源信哑然一笑,“公子生的好看”
“哼,夸我也没用!”
少年的白色长发披散着,因为没有人为他束冠,他自己也没有这个意识,雪白如绸缎般披散着,此刻佯装生气,红色宝石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瞪着他,
源信的目光飘移了一瞬,不去看,对方反而不依不饶了起来,他也只好缴械投降,看着对方松快的笑容愣神。
我佛慈悲……
他隐隐约约知道月读津见的身份不好惹,他身边的那个黑发男人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杀戮的血腥之气,也许是大家族公子的护卫之类
但是有如此实力的贵公子为什么要在他们这样破败的地方停留呢?
联想到附近的咒术师家族……
源信天真的以为对面的少年——
是哪家家主的私生子吧,许是五条家哪位人物的外室所出。
虽然身份上不得台面,但……
源信望着对方眉目间都含着笑意:这么清风朗月的小公子,脾性和外貌都是顶顶的好,只是身体差了些,那位家主大人相必也是喜爱的紧,不妨妨多宠爱些吧?
这样想来心里的苦涩也淡了些
名义上的饲养员·两面宿傩:你说什么?
真·劳心费力男妈妈·里梅:?
好不容易哄好了闹别扭的小公子,看着对方闹别扭,毫不迟疑转过的身影微微瑟缩了一下方才触摸过对方的手,
他这一介无权无势的小弥僧,又有什么资格…呢?
月读津见实在是无聊,对着源信好一顿胡搅蛮缠,看着人无奈躲到老和尚身后才满意的离开
月读津见:怕了吧!我真是一个伟大坏蛋哈哈哈哈!
老和尚双手合十看着月读津见转身离开,淡淡扫了一眼自己一向看重的弟子
“源信…出家人不可生妄念,你…且自己去领罚吧”
身子高大的俊美和尚低头允下,丝毫没有被点明小心思的愧疚,面不改色的转身受戒。
只是抄书而已,又如何抑制的住躁动的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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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的月读津见玩了一会便感到有些疲惫,懒懒散散的躲到后堂前的游廊抄手椅上小憩,
他太容易疲惫了,偏偏被两面宿傩教导的有更加活泼,明明每日光是训练就很辛苦了又因为没人讲话耐不住寂寞出去消耗更多精力
月读津见:就是想找人讲话嘛……
也无怪他如此
两面宿傩和里梅将人带出去见识了一番世界,让安静的人变得活泼大胆了,两人便如甩手掌柜一般各自出去忙事业了
可怜的月读津见却被禁锢在小小的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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