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焱眸色一沉，说：
“把衣服穿好，都看见了。”
闻言，何文浩眼睛都没敢挪一挪，阿武转过脸，他们压根就没敢看过。
温小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他给她穿的，粉色超薄的丝质超短睡裙，胸口跟大腿差不多都……嗯，额，露光了。
温小暖哪有心思管这些。
她拉了拉衣服。
她看着何文浩熟悉地拿着钳子，在夜焱下腹部夹来夹去。
“超痛的，受不了了，疼死我了，亲我一口，就没那么疼了。”
夜焱伸手握住她的手，嘴唇动了动，想要亲亲。
温小暖才不亲他呢，她没好气地说：
“还骗我，明明阿浩给你打了局部麻醉。”
“那麻醉过后，还是疼的，你再亲，行不行？”夜焱要耍流氓。
温小暖直接白了他一眼，不回答。
“叫你早点生，你就偏不，这下好了，生个屁了，我现在已经算是特种残废了，出门要是让人知道，都得笑死。”
何文浩咬着嘴唇，忍住没有笑，在很认真地挖子弹。
没一会，李森赶到。
将人送到医院后，做了个详细检查。
“命挺大呵。”李森拿着片子看，说了这么一句。
“可不是，我老婆还是疼我的，没舍得废了我。”
夜焱还嘚瑟了起来。
李森从何文浩那得知，他们俩的事，心情很沉重。
有意无意地问他一句：
“你现在，是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癫狂了？”
夜焱眉头蹙了一下，沉下脸来，眼色冷厉。
他的确达到控制不住的地步了，小暖只要刺激一下他，他的行为就不受自己控制，怎么压都压不住。
好像体内有另一个自己，然而，这个自己是邪恶的，是可怕的，是他压不住的，他一出现，他就会无比狂躁，情绪失控，就会伤害她。
夜焱沉默，没有回答李森的话。
李森从他神色就已经猜出来了，他说：
“阿焱，你的病情开始恶化了，还不打算用小暖的血吗？你这样对她，不比取她一管血还要严重得多吗？”
“你怎么就不能掂量掂量呢？”
夜焱还是沉默，躺着不说话。
李森继续跟他说：
“现在她知道父母的事，要离开你，你要怎么处理？”
李森怔怔地看着他，夜焱不说话，就代表在认真地想，眼神幽深恐怖。
李森接着说：
“如果你强行禁锢她在身边，我觉得你们以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她会恨你。”
“我刚刚看到她挺紧张你的，她还是爱你的，谁都能看得出来，但是，小暖不傻，她脑子清楚得很，她分得清，她对你的爱，跟能不能跟你在一起。”
“她既然心里有疙瘩，你怎么不试一下放一放，让她冷静一下，过一段时间，你们也许还会有机会。”
夜焱第一次那么安静地听完李森说的话，一句话都没有打岔，也没有说话。
“离开她，我会疯的，李森。”
夜焱听了那么久，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脸色很难看。
李森穿着马大褂，走到夜焱的身边，坐下来，说：
“但是，她要是不离开你，她会疯的，你也会更疯的，现在不是明摆着吗？枪都开了。”
“下一回要是打中的是她，你又怎么办？”
“你天天逮着她这么折腾，你禽兽不如了现在，你让她在你身边怎么开心快乐，还是从前的小暖吗？你把她整疯，你也疯，都疯了算了。”
“两个疯子。”
“我这么跟你说吧，就好像刘菲，一天到晚逮着我不松手，一天到晚25小时死缠着我，一个晚上要三次，谁受得了啊，机器都有休息的时候吧，我都烦死了，你明白吗？”
“爱是可以消失的。”
夜焱白了李森一眼，语气蔑视，说：
“你是渣男，别跟我相提并论。”
他可是巴不得小暖一晚上要他三次呢，五次都可以。
但是，她不是刘菲，也不耐造。
“我渣男？”
说得李森都有气了，咬着嘴唇瞪着夜焱。
呵——
夜焱冷笑一声：
“不是吗？你29岁，换多少女人了。”
“我呢，我才小暖一个。不是渣男，是屌毛，行了吧！”
好吧，这一局，夜焱胜。
李森被他气得胸口都疼了。
夜焱才不管李森气没气呢，他想的是，这次她能拿枪，下回就能拿小刀，拿剪刀，撞墙，割脉。
这些伤害她自己的方法，他想到她要是伤害自己来威胁他，他会不会答应她走。
他甚至还想过，用铁链拴着她，这样她就不会伤害到自己。
但是，这么一来，她就会恨透了他。
他们……就会永远没可能了。
夜焱的心脏，突然抽搐了一下，就好像一把刀扎进去似的。
“怎么了？伤口疼？”
李森过来，准备翻开他的伤口检查一下。
夜焱用手捂住左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