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上一个没长耳朵的人,给我丢去喂狗了,你不知道?”
夜焱的语气威严又霸气,手里举着他的沙漠之鹰,指着阿武的脑袋,大声地骂。
阿武刚刚动完手术,就让夜焱拎着脖子硬拖到会议室,直接将他甩在地板上。
疼得他直咬牙,不敢哼出声。
“老大,我错了,我甘愿接受惩罚,你一枪崩了我吧。”阿武受了重伤,被夜焱这么一摔,刚缝好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渗透了纱布。
他被抓之后一直被关在地下室的笼子里,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中半死不活的,好几次都出现了幻觉,他以为他永远看不到他家老大了。
“我是不是长得太善良了?让你觉得我不敢?”
从来都没人敢质疑他,这世界就没他不敢的,只在于他想不想。
老大发火,守在门口的人,没一个敢说话,没人敢进来,他们只敢眼神交流,他们知道违抗老大的命令,是件很严重的事。
因为阿武违抗命令,带温小暖下山,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一想到,那个小孩儿,差点被糟蹋了,他的火就控制不住。
他的大掌撑在桌子上,强烈的呼吸声快要把阿武吓死。
老大这次真的是火大了。
“带她下山之前,我是有打过电话的,但是没信号,没有办法联系到,而且,小温暖她坚持要自己买,女人那东西,我也不懂,她又急用,我才带她下山的。”
小温暖?
他叫她小温暖?
她喊他阿武哥?
“你们俩很熟?”声音从头冷到底。
夜焱大手掐着阿武的脖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将他拧碎。
令人紧张的压迫感袭来,阿武愣了一下,觉得此时的老大比刚刚发火的时候还要可怕,阿武结结巴巴的:
“不、不熟。”
“不熟?”他另一只手拿手枪抵着阿武的脑门,阿武感觉夜焱随时都会开枪。
“老大,真的不太熟。”
夜焱死瞪着他,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了,他们都知道,老大极少这样,只有在极度生气的时候,或者在某些情绪控制不住的时候,眼睛才变成血红色。
极度让他生气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极其少。
眼睛变了颜色,那是要死人的。
枪口抵着脑门,子弹蓄势待发,阿武闭上了眼睛,能死在老大的手里,他认了。
这时,李森推开门,看见跪在地上的阿武,光着膀子,身上绑的纱布全都染成了血红,才刚动完手术,还伤得那么重,还被枪指着。
夜焱这是要发多大的火。
“阿焱。”
李森要阻止他发癫,扑过去按住他的枪,“现在小丫头没事了,阿武也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看在他尽心尽力保护她的份上,饶了他一回吧。”
“保护?保护成这样?她要是有事,你八百条命都不够死的!真是个废物,花了我多少钱培养你,竟然是个不听话的种。给我滚去意大利根据地,晚一分钟就拉去喂狗!”
夜焱把枪砸在桌面,背对了过去。
李森眼神凝重,脸上泛着沉重的神色,对阿武挤了挤眼,叫他赶紧的,省得晚了他反悔。
阿武回头看了夜焱一眼,那冷厉的背影,没有一丝温度,阿武捂住伤口,开门,关门。
“咱们该去医院做一下复查了。”
阿武走后,李森才开口。
那道背影没有发出声音,沉默,整个会议室气氛感觉很沉重。
“要是能查出来,早就查出来了。”
夜焱开口。
“你最近的情绪异常狂躁,你还炸了岛,你说是什么回事?”李森好像话里有话。
夜焱转过身来,瞪着李森,没有说话,好像在审视他。
“你瞪我干嘛?我是医生,也是你哥们,我得对你的健康负责啊!”
“我怀疑你火气太大,是你憋坏的,找个女人去,去不去?”
李森向夜焱挑了挑眉,“你要是懒得出门,要不,我叫上门,怎么样?”
这时,夜焱悄无声息地捡起刚刚砸在桌子上的手枪。
咔嚓——
他面无表情地上了膛,声音在会议室里格外响亮,李森咽了一口口水。
举起双手着急地说:
“别冲动,我不就是看你最近太冲动了,想办法给你败败火嘛。”
夜焱把枪举起来,看来是准备拿枪来对准李森,不好惹,真的不好惹。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李森三步并作两步,几乎小跑着去开门。
门迅速关上。
会议室剩下男人一人。
他把枪收起来,别在后腰。
这时才发现,这身衣服一直还没换,他低头看了腹部的位置。
脑子里闪现出——
那个瘦弱、害怕至极到不断颤抖的小身板。
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生怕他把她丢了似的。
……
顿时心一阵莫名的思绪——
他走出会议室,走到他卧室的门前,看到温小暖卧室门缝下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