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以墨打断了他的话,这声以墨哥哥让他有些恶寒,之前四皇女还在时,他总是人前以墨哥哥,人后孙以墨,他没忘记他是怎么从身边抢夺四皇女宠爱的。
什么敌人的敌人,无非就是这位淮安王世女也不安分,对那个位置有所垂涎罢了,再者,他们即便不是敌人,也不会是朋友。
他纠正了他的语句,有些冷然道:“你叫我孙以墨就行,不必套近乎,四皇女的仇我会自己报。你怎么想与我无关,还有她现在是南月的新皇,人家早已不是纨绔不堪的六皇女了。”
“就凭你一个人,你能替四皇女报的了仇吗?”霍元清擦了擦眼角的泪,换回了泼辣的口吻,“何不同我们合作,总比你赔了自己又折兵的好!”
他语气里明晃晃的看不起孙以墨,孙以墨无言,懒得在言语上计较,他也瞧不上霍元清,他转身就要离开。
淮安王世女姬雪见状,眼里对霍元清的举措有些不悦,她是真没想到霍元清这么不会劝人,三言两语就快要把她想合作的人变成敌对方,无奈她只好伸手拦下了孙子墨,“孙公子,请留步。”
她容颜清丽,眼神温柔,言辞恳切:“适才救了孙公子,孙公子可否给我些面子,听我几句,再决定是不是要合作。”
见孙以墨停下,她缓缓才道:“元清身边的孩子是四皇女的,我收留他们父女是看在霍璟将军的面子上。”
此话让孙以墨睁大了双眸,他回头盯着小女孩看了好几眼,似乎在确认,想从小女孩身上找寻四皇女的影子。
霍元清将小女孩护在自己身后,“念儿胆子小,你别这么看她,吓到她了。”
孙以墨则有些激动,他上前死死按住霍元清的肩胛,确认道:“她真的是四皇女的孩子?”
霍元清嫌恶的拍开了他的手,“当然!别以为只有你对四皇女真心实意,我比你更爱她,念儿自然是四皇女的孩子。”也只有四皇女值得他为她生下孩子。
孙以墨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四皇女还有后这个消息让他不禁有些动容,虽然是霍元清所生,但如果四皇女泉下有知,定会高兴的。
淮安王世女姬雪没想到孙以墨居然这么爱四皇女,她眯了眯眼,继续道:“孙公子,我与令母也有些交情,今日救你,其实是看着你母亲的份上,并非想要孙公子答应什么。”
此话倒是让孙以墨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母亲早已同淮安王世女有过结交。
姬雪浅然一笑,举止有礼,“我会派人将孙公子安全送回京都。”
——
梅洵收回了思绪,耳边是姬幽凌厉斥责的话语。
“朕此次微服私访期间,发现有些丧心病狂的商人竟利用拐卖幼童来敛财,而此事的背后似乎有知府的蛛网照拂其中,朕不知天下还有多少类似之事在某些阴暗处滋生,但我南月律法对此事绝不姑息!”
“陛下圣明!微臣等定谨遵圣意,下达天听。”众臣心神一震,忙跪下应道。
姬幽挥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后又点了虞襄的名。
“朕听闻虞尚书与相州知府关系匪浅,不知虞尚书可知晓这相州知府背地里有收受贿赂,与官商勾结之嫌?”姬幽冷冷的看向跪在地上连连叩首的虞襄,将御前状告的折子精准地甩到她面前。
虞襄急忙复跪在地上,虽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不免额间上冒出一层细汗,她将地上的折子小心的拾掇起来,里面是关于相州知府与李家的一些来往,虽都算不上致命,但言行皆不符合一个知府应有的举措,好在并未牵扯出她。
她猜陛下对她还只是怀疑,没有实证她便还能替自己撇清嫌疑,她将折子看完后合上,双手捧着呈至头上,恭敬道:“回陛下,微臣对此亦深感痛恶,然微臣与相州知府不过只有往昔匆匆几许授业之恩,私交甚浅。如今受人蒙蔽,有失察之罪,没能及时为陛下分忧,是臣之罪。微臣恳请将功折罪,严查相州知府。”
姬幽听此,神色舒缓了不少,似乎很是看中虞襄,便恩威并施道:“虞卿一向行事稳妥,朕对你寄予厚望,既然如此,相州知府一事便交予你,朕希望相州能交到一位恪尽职守的好知府手里。”
“朕也希望其他地方的官员能以相州知府为鉴,清正廉明,秉公执法。”
众臣:“陛下圣明!”
“相州一事还有不少疑点,朕恐虞尚书一人太过操劳,想另寻一人与虞尚书联手彻查!”
“此事与刑部也有关联,顾尚书?不知可以人选推荐?”
顾仲清听此急忙站了出来,“回陛下,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话落,姬幽顿了顿,“顾卿身为刑部尚书,与虞尚书共事恐有不妥,不如交给刑部其他官员?可视为历练,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顾仲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陛下不是要她出面,她用余光看向梅洵的方向,梅洵顿时心领神会,上前躬身道:“禀陛下,微臣愿与虞尚书一道,为陛下分忧。”
姬幽听此满意的点点头,“众卿可还有其他事要奏?”
此时,段思容站了出来,面色凝重道:“禀陛下,岐山之地近日有匪患出没,微臣请陛下示意,是否招安或是派罗将军前去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