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倚宫内。
玉兰花开得正好,芳香馥郁。
温晔这些时日都不曾踏出院门半步,因为这具身体素质太弱,他不想走几步就喘。
师律看着自家侍君每日都要做些没见过的动作,虽然早已得知是在强身健体,依旧忍不住奇怪。
自从侍君落水醒来之后,琴也不弹了,陛下也不见了,反而自得其乐,平日也不让他在跟前伺候。
师律看着正在练倒立的温晔,有些忧心道:“侍君,咱们出去逛逛御花园吧,说不定还能碰到陛下,陛下见了您,定然就想起侍君的好。”
“到时候侍君再得了陛下的恩宠,哪还有虞侍君什么事!那个虞侍君霸占着陛下,嚣张跋扈,实在可恶,听说前两日一位位份低的侍君不过在御花园得了陛下几句夸赞,就被虞侍君故意整治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回宫的路上还被毒蜂蛰了,一张脸全都毁了,今儿个受不了打击,说是上吊自缢了,由着女监一张草席裹着便送去了乱葬岗,实在可怜…”
温晔咋舌,重新站直了身体,“这么恐怖,侍君死了陛下不管吗?”
这么说他不会也有生命危险吧,不对,他肯定有危险,不然原主怎么死的,温晔倒不是怕,只是搞明的他肯定不惧,但搞暗的他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不管了,温晔相信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无所遁形。
师律摇头叹息,“陛下哪有功夫管这些?主要是那侍君是陛下还在潜邸时别人送的一个藤侍,地位只比普通仆侍高一些,母家也没什么背景,就算死了也没什么人在意了。”
温晔了然,说白了就是没靠山。
师律又看向温晔,苦口婆心道:“侍君您也要努力让陛下看到您啊,若是等到哪一天那虞侍君爬到您头上,您的日子就难过了。”
温晔撇撇嘴,毫不在意,这话自从他醒来后就不知听师律说了几百遍了,听得他耳朵都起茧了,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即便见惯了太多男的包养情妇、女的包养小白脸的风流韵事,可他依然信奉的是一夫一妻制。
虽然母胎单身二十几年至今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也绝对做不来跟几个男子去抢一个女人的事,他可没那么饥不择食。
而且,落水后也不见陛下来,这说明陛下可能不怎么重视原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回去,温晔真的觉得他不适应这个世界,他宁愿天天打官司和雇主扯皮,也不想整日无所事事做个废物,他可能就是命贱,过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为免师律继续滔滔不绝,温晔打断了他,吩咐道:“我饿了,去备膳。”
师律愣了愣,“可是…侍君这离午膳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呢。”
温晔挑眉,“怎么?不能提前吃吗?”
他运动了一上午,早膳早消耗没了,他是真饿。
其实温晔是想自己做饭的,不过他现在这个身体不太允许他折腾,还有就是他冒然做饭可能会引起师律的怀疑,慢慢来吧。
“也不是,侍君稍等。”师律想侍君大概是起的太早了,于是也不再耽搁急忙吩咐宫人传膳。
温晔看着香喷喷的丰富的饭菜,心情不错,食欲大增,要说他穿越一趟,也就只有这宫廷御膳让他十分满意了。
这些日子他天亮便起,天黑便睡,一天有两个时辰在锻炼身体,其余时间便是看看书,喝喝茶,强迫自己接受穿越的事实,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回去。
听师律说这具身体是早产儿,所以即便温晔天天锻炼,也只是比刚来的时候好了一些,但只要不是太弱,温晔也勉强接受了。
温晔吃得津津有味,不想来了位不速之客。
师律凑到温晔身边,说道:“侍君,虞侍君来了,那些宫人没拦住。”
温晔抬眸,便见一个红衣的古风男子花枝招展的走了进来,浑身都透着张扬二字。
对此,温晔只想说,他有做鸭的潜质。
原主就是被此人推落了水,温晔眸色暗了暗。
下一秒,虞重华便站在他面前,趾高气扬道:“几日不见,温侍君怎么开始暴食了?想来陛下不来,温侍君也只能一个人光顾用膳了。”
“怪我,虽然每每劝告陛下雨露均沾,可她却只想独宠我,倒是冷落了温侍君。”
见温晔依旧一言不发,虞重华只当他故作宽让,继而又炫耀道:“今个儿这身是陛下特意赏赐的红凤蜀锦袍,款式亦是为我量身定做,天下独一份,温侍君可看够了?”
温晔淡笑,随即拿起一盘菜,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直直朝虞重华扣去。
“放肆!”虞重华没想到温晔如此胆大妄为,愤怒之下躲闪不及,衣服上淋了油渍,好好的衣服全然毁了。
虞重华一向注重外表,众目睽睽之下温晔毁了他的衣服,几乎是将他的脸面踩在了脚底,不由得目眦欲裂,愤恨道:“来人!给我将温侍君抓起来,月寒,掌嘴!”
月寒听此犹豫不决,温晔可是侍君,他不敢,他家郎君是气疯了么,而且为什么又是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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