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没事。”
怕媳妇不信,陈冬至把袖口撸起来,上面确实没看见什么伤痕,只是有点发红。
“真的不疼?”钟如意还是有些担心,怕他不知道疼,还上手捏了捏。
见他脸上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出来,她这才勉强放下心,但是还是气不过。
张明珠已经带着翠翠回菜馆子去了,见他们晚了一步才回来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得知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搞背后偷袭这种动作,气的牙痒痒,“迟早有一天我娘会后悔这么惯着他,自己不管早晚被外人管!”
毕竟还是她亲哥,在场其他人只是听着她抱怨,多的一句都没插嘴。
等到傍晚,天色渐黑,众人准备下班回家了。
钟如意叫了江勤到角落小声和他交代了几句,“...丢下你就跑,最好能丢进去院子里。”
江勤点点头,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房间里,钟如意想起早上叫陈冬至买的药膏还没看见呢,伸手问他要。
把药膏从换下来的衣服里翻出来,陈冬至拿着不放手,“我来帮你擦吧,你自己看不见,药该涂不好了。”
钟如意白了他一眼,随手把药膏抢过来。
拿来吧你!
谁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说好听了上药,上着上着手往哪伸都不知道。
陈冬至脸上神情无辜,好像在说你在想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
钟如意不吃他这一套,把人赶出去等药上好了才让进来。
有些遗憾地看了眼媳妇用完随手放在桌边的药膏,陈冬至心想自己也不过是出于好心,没想到被媳妇这么防备,真是让人伤心啊。
“还睡不睡了?”钟如意把床上被子铺好,就见男人还傻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今晚早点睡,明天有热闹看。”
闻言,陈冬至立马翻身上床,紧紧抱着媳妇,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好困,咱们快睡吧。”
他抱的太紧,钟如意感觉被勒的根本睡不着,但是怎么推也推不开,只能将就着睡了。
第二天睡醒就是浑身酸痛,手脚都麻了。
没好气的把跟个八爪鱼一样的男人推开,赶紧起了床,这天都亮了,该看见的人都看见了,热闹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还能沉迷被窝?
“快点快点!天都亮了,去晚了就啥也看不见了!”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小卖部,门口张明珠正在跟一个提着篮子的妇人热情推销鸡蛋糕,“嫂子你看看,这糕点用的都是细面粉,放了鸡蛋和糖,吃着可比其他摊子卖的放心多了!”
看她还这么淡定,想来是不知道自己家门口被人泼了猪粪的事。
卖出去两块鸡蛋糕的张明珠心情很好,脸上的巴掌印经过一个晚上反倒是更肿了,但她毫不在意,继续大声的吆喝着。
而另一边,张家。
钟梅一大早就要起来准备一大家子的早饭,所以通常都是起得最早的那个。
但是等她把今天的早饭端上桌,刚准备走出院子,就闻到一股恶臭。
她有些狐疑,这味道挺熟悉的,这条巷子的尽头就有一户人家养了两头猪在家里,每天风一吹,那个味道顺着风向往各个角落飘。
他们这些住在附近的人是苦不堪言。
但是今天这个味道可比平时闻到的要臭上许多,就像是就在鼻尖下一样。
她快步走了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等她走出去,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院子里都是猪粪!
院墙上,院子中间的摇椅木桌上面都有!
她几乎要疯了,门外也传来说话声。
“天哪!张家这是怎么了?被人报复了吗?”
“这泼的是猪粪吧?不会是马家干的吧?他家不是养了猪?”
“我看难说,上次两家人不是还吵架了吗?兴许是过后才想起来报复。”
钟梅的这一声尖叫把家里沉睡着的其他人也吵醒了,醒来后看见门口院子上都是猪粪,纷纷破口大骂。
张老太抖着手问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让人泼了猪粪在门口?”
她眼睛去看儿子孙子,“是不是你们又在外面惹事了?还是赌钱没还被人找上门了?”
张道和张明聪父子俩哪知道这是谁搞的?但是张老太说的也都有可能。
昨天张明聪抢张明珠那一两银子就是为了还赌坊的债,他现在想不会是赌坊的人找上门了吧?这只是给自己的一个小教训?
越想越害怕,他推开傻站在门口的母亲,丢下一句“我出去躲几天”后,踩着满地猪粪跑了。
家里其他人见他这样,也都认定了这是他惹出来的祸,都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外加无可奈何。
能怎么办呢?
家里就这一个男丁,剩下两个不中用的女娃,就算他再不好也是自家的,女娃都是要嫁出去的。
想到这里。
张老太愁苦的脸上又多增了几条皱纹,连早饭都没吃就步履蹒跚的上工去了,她和张大爷两人最近这段时间在帮镇上的王员外建房子,一天八十文钱包一顿